玫瑰节更换了场地,这对礼教商会手下的那些垄断市场的黑心贩子,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可对老百姓来说,却是件好事。
军方的这次硬性干预,让黄大善人的名号在阑城,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我们坐在军车上,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小结巴蜷缩在座位里,一点也没有上回去总督府赴宴时候的威风。
“上次坐这种车去吃饭,看你小子的招摇劲,又是挥手又是打鸣的,这回怎么没声了?”
小结巴有些晕车,脸色很难看,听见我的问话,摆了摆手:“今......今时不同往日啊,上回是为......为了自保,这回坐军车可是惹......惹上大麻烦了。”
李副官白了小结巴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能有什么麻烦?总比你们自己推着独轮车去做法会好吧?”
小结巴不耐烦地揉了揉额头:“小......小李子,你把脑袋放......放到脖子上,就是为......为了显身高吧?就你这智......智慧是真的提神!铁......铁打的城池,流......流水的军,强......强龙压不住地......地头蛇,懂不懂?”
我听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结巴考虑的确实有道理,礼教商会那几位,在阑城根基深厚,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我们又和黄总督走的这么近,等黄总督招兵结束去前线了,难保那些人不会报复,看来以后在阑城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我也有些忐忑,把身子往下缩了缩,学着小结巴,半躺在车座里。
“哎哟,我......我的老天爷!不行了,昨......昨天吃的鸡肯定是孙悟空变的,在......在我肚子里翻腾呢,孙......孙长老,快收了神通吧!”
小结巴脸色刷白,气喘吁吁,翻来覆去的换姿势,突然,一把将李副官头上的军帽摘了下来。
“哇......”
李副官是个有洁癖的人,用的东西都非常干净,帽子上连一个手印都没有,小结巴拿他的帽子当成痰盂,吐了个满满腾腾!
顿时,车厢里的味道相当霸道,辣的我都睁不开眼睛,我明显的看到李副官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烈的抖了一下。
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了三年前,劫走马棺的时候,茶壶扔进马车里的那颗“猪见疯”。
“我靠,你小子早上吃的是什么呀?”我捏着鼻子问道。
小结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也没吃什么特别的,韭......韭菜陷的包子和半......半个榴莲,对了,小......小李子,帽子还......还给你。”
李副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咬着牙说道:“两个事情,第一,帽子我不要了,你扔了吧;第二,把窗户打开!”
很快,军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前面就是玫瑰节的集市街,军车开不进去。
这种集市街是从庙会演变来的,道公做完法事,家家户户烧完纸人,为了冲冲喜气,老百姓就会到集市街上买些东西,美其名曰:破财免灾。
前几年,集市街上所有的商铺都是由礼教商会的人控制,今年,则是老百姓自己出来摆摊,物价更便宜不说,气氛上也显得更热闹了。
黄总督为了今年的玫瑰节,真的是下了一番心血,无论是规模还是档次,都比往年强的多,每一个路口都有军兵在维持秩序。
集市街一共有四条,成口字型,将杨柳茶庄废墟包围在里面,做道场的法台就在杨柳茶庄的正中央。
我从车上跳下来,赶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我抬头看了看,不由得一皱眉,似乎这个法台搭的有点不对劲。
小结巴也“咦”了一声:“这......这位黄总督是不是感觉去......去前线支援,凶多吉少啊,提......提前办个超度大法会?这是开......开阳坛还是开阴坛啊?”
我也有些迷糊了,黄总督怎么没有按照我交待的布置呢?
法坛分为两大类:阳坛和阴坛。
阳坛,主要是用来庆祝节日,祈福祝寿的;阴坛,多是用来超度亡魂,驱鬼辟邪的。
可是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现在临时更换法坛也来不及了,只能是赶鸭子上架——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