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头醒过来,发呆了好一会,确认了几遍,自己的的确确是在家里,他越想越害怕,连早饭都没吃,直接找到这两个朋友,说了昨晚的事情。
三个人一商量,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眼看就是玫瑰节了,可别招了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请天师破劫。
“听您这么说,您认得这个女鬼?”我皱着眉头问道。
唐老头哆嗦了一下,似乎回忆这件事情,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不错,虽然这么多年了,但是她的样貌我还是记得的,那可是当年的花魁啊,就是何大嘴的夫人。”
“啧啧啧......”小结巴羡慕的砸了砸嘴:“你......你还记不记得,在床上都......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具......具体介绍一下......”
“我醒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在床上,可是房门和窗子都是从里面锁上的,房间里仅剩的通风口在屋顶,就连一个小孩子都钻不出去,我真是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
小结巴挠了挠下巴,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道:“也......也许,这个女鬼一直在......在你的房间里呢,就......就没出去!”
唐老头和另外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唐老头脸都白了:“不,不会吧?你,你的意思是,她找,找上我了?”
小结巴瞪了唐老头一眼:“哟呵!你......你敢学我说话?老......老不死的!要不要小......小爷开法坛,再请......请几位,去......去伺候你啊?我都替你开心!”
“我的小爷爷,我这不是吓得说不出话了么,您大人大量,这玩笑可开不得,她要是活的,我自然是高兴,可她不是人啊,这让我如何是好?”
“吃......吃干抹净就不承认了,还在背后骂人家,真......真是渣男!”
“咳咳,唐大伯,您和她之前有什么梁子吗?”
“我哪敢啊,何家以前是大户,我们这种小虾米,远远的见着人家,都不敢过去打招呼,能有什么梁子?后来他们家灭门了,我还在路口上过香,烧过纸钱呢。”
我点了点头,杨柳茶庄那片阴宅,是有天师做过道场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来,那片地方从来也没有传出来厉鬼伤人的消息。
我看唐老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脸色很不好,就让小结巴拿过一碗黄酒,先在他的眉心和前胸搓了搓,又给他灌了一些下去。
唐老头和两个朋友离开了,我回想着他的描述,毫无头绪。
小结巴看我一直不说话,就过来问:“老......老板,想那位花魁呢?要......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去一趟?就......就当给那大姐捧场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阑城本来就不大,这件事情,我估计在晚饭之前,全阑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天师不出面,怎么也说不过去。”
阴宅煞地,白天去效果并不好,我们定在晚上十点钟出发。
玫瑰节前后,阑城的夜生活非常萧索,远远没有平时热闹,没人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消遣,就连那些商家店铺也早早的关门了。
“去准备,纸、笔、米、血、剑。”
“什......什么东西?老......老板您说的是哪......哪里的方言?”
我白了小结巴一眼:“黄封纸、朱砂笔、阴阳米、鸡血、桃木剑。”
看着小结巴跑来跑去的身影,我忽然心里一痛,以前这些工作都是大个儿和板凳去做,我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说过这五字法器了。
很快,小结巴就把其中的四样准备齐了。
我看了看小结巴手里的那只可怜兮兮的大公鸡:“怎么还不动手?等着它交代遗言吗?你要是不敢杀就交给我吧。”
小结巴把公鸡倒着拎起来,甩了甩,顿时一地鸡毛,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他在大莲家甩狗的样子。
“老......老板,我觉得还是带一只活的去吧,用......用的时候现杀,不然,这天这......这么冷,等我们到了,鸡血都......都干了。”
我惊讶的看了看小结巴,说的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小结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大号的鸟笼子,把这只大公鸡卷饼一样的硬塞了进去,吓得这只鸡咕咕乱叫。
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俩没有穿道袍,小结巴跟在我身后,扛着装鸡的鸟笼子。
我们走在阑城的大街上,所有路过我俩身边的人,都会好奇的驻足观看。
“杨老板,小爷,您二位这是遛弯呢?笼子里装的是什么呀?您家这只鸟可比别的大多了,头顶赤冠,金足独立,哎哟,这莫不是一只凤凰吧?”
周围一片哄笑......
“呦呵,好......好眼力,您这眼睛真......真是瘸了吧?这......这他娘的叫鸡!小......小爷出来溜溜鸡,真没见过世面。”
一路之上,过来挖苦打趣,说便宜话的,遇到不下十个。
我们转过一道弯,这一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我们离杨柳茶庄已经不远了。
我们走的路线和昨天晚上唐老头走的路线是相反的,这也就意味着,我和小结巴要先穿过那两栋破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