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思考着,如果小结巴一刀把大莲干掉了,周围这些虫子群龙无首,会不会攻击我们呢?我们一会怎么出去呢?
就在小结巴刚扬起手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跳出来,一下就挡在了大莲的前面,把她抱在怀里。
这个人出现的真是及时,若是再晚一秒钟,他抱在怀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也有可能他们两个人都变成尸体,以小结巴那柄匕首的锋利程度来看,串糖葫芦,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不要再刺激她了,她已经很可怜了!”常山紧紧地抱着大莲,背对着我们道。
大莲叫的更加凄厉,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嚎啕大哭。
“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不要过来,求求你们......”
“是我啊,我是常山哥,莲莲你看看我,我是常山!”
常山一边控制着她,一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大莲的挣扎停止了,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常山,忽然大叫一声,张开嘴,一口咬在常山的胳膊上。
常山闷哼一声,连躲都不躲,任凭大莲咬得鲜血淋漓。
我和小结巴对视一眼,彼此的表情都很震惊!
“这......这得饿成什么样?他们县有这种习......习俗吧?怎......怎么都爱吃活的东西?好吃吗?”
常山不但不躲,还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大莲的后背,大莲一把推开常山,转身就要往石牌位上撞。
常山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能对着大莲的后脖颈劈了一掌,把大莲打晕过去。
常山半跪着,把大莲抱了起来,轻轻的搂在怀里,用衣袖把大莲脸上的泪痕擦干净,看那轻盈的动作,真是爱护到了极点。
昏睡中的大莲,时不时的还抽动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扭曲,似乎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常山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你们不要再逼她了,把我带走交差吧,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都是我做的,求你们放过她。”
我看着他满脸的坚决,就问:“大莲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们也没见她有这样的反应啊?”
常山低头看了看大莲,脸上露出痛苦和怜惜的表情。
“她这个样子已经有五年了,以前都是我用药物给她维持着,才没有发病,今天晚上实在是太仓促了,没想到你们能干掉吴二跛子,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吃药。”
“吴二跛子是你杀的吧?”
“是!”
“吴老爷子和陈酒鬼也是你杀的?”
“是!”
“你还害死了我徒弟!你疯了吗?”
常山眨了眨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疯了?你说我疯了?哈哈哈,他们都该死,都该死,都是畜生!”
常山说完,一把揭开了大莲头上的黑色兜帽。
我惊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兜帽下,大莲的脑袋上竟然没有头发!就像是一个小尼姑,光秃秃的,怪不得每次我们见到她,头上都裹着头巾呢!
我仔细地看过去,忽然,感觉眼皮被刺痛了一下,在大莲的头顶上,竟然有大大小小几十道伤疤,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烫伤,有的是重击之后留下的凹痕。
我看的心里难受,感觉肚子里在抽搐,太没人性了!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把一个花容月貌的小丫头,虐待成这个样子!
常山把兜帽缓缓的盖回去,细心地整理好大莲的衣服,眼圈通红,满脸的痛惜。
“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们!你们懂个屁!”
原来,大莲并不是陈酒鬼收养的义女。
陈酒鬼以前不是柏谷县的人,而是在江湖上游荡的痞子,专门干一些贩卖小孩子的买卖。
这一行非常令人唾弃,就算是那些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刽子手,遇到这种拐卖小孩的人渣,都会为民除害,见一个杀一个。
几年前,陈酒鬼落难,身受重伤,差点饿死,多亏了大莲的亲生父母,好心收容,给了他饭吃,还给他找大夫,这才捡回一条命。
陈酒鬼的伤好了,不但没有报恩,还对大莲的母亲动手动脚,言语轻佻。
一天晚上,大莲的父亲下了逐客令,让陈酒鬼第二天就离开。
陈酒鬼和他争执起来,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借着酒劲儿,陈酒鬼用铁锤将大莲的亲生父亲杀害了,不仅如此,这个畜牲还丧尽天良的奸杀了大莲的母亲,两个人的尸体就扔进水井里。
大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缩在墙角,捂着嘴哭。
陈酒鬼把水井封死,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大莲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