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蹲了下来,几乎就在同时,“啪”的一声,一个烛台正正的砸在刚才我脑袋的位置。
这个烛台扔过来的力气很大,上面的蜡烛断成了七八截。
我一阵后怕,万幸,小结巴提醒一句,不然,我这脑袋都被打碎了。
我赶紧转过身,眼前的一幕真的让我难以置信。
房间又发生了变化,刚才还只有我们三个人,现在屋子里是四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酒鬼竟然出现在房间里,只不过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地上。
大个儿吓的说话都颤抖了:“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知道,我刚才回头看的时候,他就在那站着了。”
板凳愤怒地拎起椅子就要过去。
我咽了一口唾沫,稳了稳心神,刚想打个招呼,话到嘴边,突然就卡住了。
“别过去,他是个死人!”我大叫一声。
板凳一下收回脚步,不敢再动。
脚跟不着地,只有白眼球,肤色铁青,眼皮松垮,姿势僵硬。
“这是诈尸!”我大叫一声。
我的思绪飞速的旋转,原来大莲的干爹早就死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知道,常山用了什么方法让尸体一直不腐烂,还把他放在家里。
“一定是刚才那只小黄狗,让他起尸了。”我焦急的说道。
“大个儿,你不是一直好奇诈尸是什么样子吗?眼前这个就是,还不仔细看一看!”
大个儿连连后退,已经靠在墙角了,眼睛都不敢往陈酒鬼身上看,生怕他突然扑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小结巴一直没有再说话,门栓也一直没有出现,我们还是出不去。
我匆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带的东西,心里就是一凉。
我从常叔家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来不及准备法器,而且我想着追人,又不是抓鬼,也没带着朱砂和黄封纸。
“你们俩谁带着阴阳米?朱砂笔?或者桃木剑?绳子?”
大个儿和板凳都摇了摇头。
“大个儿,你那一串桃木剑呢?”
“我给放在客房里了,出来时候没来得及拿。”
我气得七窍冒烟,心想:大个儿啊大个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路上只有这个时候能用上那个东西,你居然没带。
为了给小结巴争取时间,只能是赶鸭子上架——硬来了。
我和板凳一人拿一把椅子,大个儿扛起桌子。
“小结巴,你可快点!不然我们就真的成死人了。”
小结巴没有接话,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全神贯注的在甩狗。
陈酒鬼的力气非常大,这从他刚才扔烛台的劲道,就能看得出来。
诈尸的人往往坚持不了很长时间,把他胸中残留的最后一口气放了,这人就完了。
我手中没有家伙,想把他的鬼气放出来,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就是砸后心,把他的气震出来。
第二个方法,就恶心一点儿,也危险得多,就是嘴对嘴的把鬼气吸出来。
我们用桌椅和他兜着圈子,尽量拉开一点距离,如果被他咬着,虽然不会立刻致死,但是也要躺个十天半个月。
我偷眼向后看,已经能看到门把手了,就差一点儿了,再坚持一下。
等我再转回头的时候,那一张铁青色的大脸,就在我的面前,一对白眼珠正瞪着我,我本能地举起椅子去撞他,陈酒鬼一挥手,就把我手中的椅子打飞了。
我下意识地蹲在地上,屏住呼吸,陈酒鬼在我的头上找了找,那一张铁青色的脸在我的眼前转来转去。
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像打鼓一样,就在我即将憋不住的时候,陈酒鬼转身又向板凳扑了过去。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吸气,差点没把我憋死,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