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大个儿一脸的茫然。
“这......这是一个局!”
“什么局?哪个局?养‘人窟’的人是巡捕局的?”
“哎呀,我......我靠!这脑子!大个儿,你......你妈当年是不是把......把你扔了,把胎......胎盘养大了?”
“小结巴说的有道理,你们俩没觉得我们进行的太顺利了?先是常叔来放信子,接着我们就见到了吴二跛子,再之后又是李大胆和黑娃子,这些线索又恰好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停尸房。”
“我们顺着思路去找,就发现了大水缸和‘人窟’的迹象。”
“似乎,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我们就像是几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在别人事先画好的土沟里爬来爬去,一切的意外和偶然其实都是安排好的。”
小结巴啐了一口。
“不......不错,就连我们的思路都......都被人影响了,我们还以为发......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真是可笑,那都是有人故......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我的姥姥!你说的也太瘆人了……我们连命都差点丢了,竟然只是别人手掌心的棋子?”大个儿搓了搓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
板凳突然跳了起来:“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借刀杀人,借我们的手,干掉做‘人窟’的那位!”
我和大个儿也想到了这一层,一起点了点头。
“幕后的人可真是不一般呐。”我忍不住感慨。
“未曾谋面,就已经先布下局了……”
“不......不一定吧。”小结巴摇了摇头。
“你......你们想得太乐观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引......引我们越陷越深,最后来......来个瓮中捉鳖,谁知道,刚......刚才的事情,到底谁是刀俎,谁......谁是鱼肉呢?”
“可是,这没有必要吧?”我有些糊涂。
“弄死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嘿嘿,老......老板,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怎么?”
“我......我们的死活和布局人得......得到好处,本来就是两......两回事。”
“你知道是谁在布局了?”大个儿急忙问。
“是谁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听的一头雾水。
“为......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还活着?”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们艺高人胆大,身手不凡,凭本事活下来的。”大个儿道。
“你......你滚一边去……”
我想了想,确实很奇怪:“不错,如果有人存心想要我们的命,恐怕在我们刚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就已经死了,光是这些虫子,我们就招架不住啊。”
“那他为什么不杀我们?”
板凳想到被无数只蜈蚣啃食的下场,浑身起鸡皮疙瘩,小声地问。
“是啊,为......为什么不杀?留......留着我们已经没用了,他......他为什么不动手?”
小结巴忽然眼眸一亮,我知道,他一定是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难道是,还没有这个能......能力?”
大个儿彻底的迷糊了。
“我说小爷,你行行好,说的这都是什么呀?你不是说那个人想杀我们很容易吗?怎么又说杀不了?还有,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小结巴正在想事情,被大个儿打断思路,不耐烦的道:“你......你那耳朵是不是瞎呀?我说的是还......还没有这个能力,是能力,懂吗?”
“有区别吗?”
“唉,大个儿啊,就......就你这个悟性,当初到......到底是哪个算命的瞎子,推荐你来干......干这一行的?”
“给我指明路的可不是瞎子,是个哑巴!他跟我说,干这一行绝对出人头地。”
小结巴使劲眨了眨眼睛,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大个儿,张开嘴酝酿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反复斟酌着小结巴说的话,好像忽然明白点儿什么。
一个可能性在我的脑子里隐约成型,可我却不知道怎么把这一切的线索串起来。
就像是镜花水月,真相就在眼前,可怎么也抓不着。
“我......我们说的这个人就......就是......”
突然,在我正前方的窗子缝隙里,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反射的刀光。
“有人!”我大叫一声。
大个儿一瞪眼,站起来就追,小结巴比他反应更快,抄起旁边的一把剪刀,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
一声闷哼过后,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我对这脚步声非常的熟悉,我和小结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追了出去。
“常山!”我大叫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人影,拼命地追。
“师傅,您和小结巴一直说的就是他?”
我一边跑一边解释:“大个儿不会拿错东西,一定是有人做手脚,酒能让吴二跛子发狂,这一点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应该就是那个修炼窟术的人,他应该还不能完全掌控这种邪术,所以小结巴说他没有能力用虫子杀我们,于是就放出来吴二跛子对付我们。”
“可他那病殃殃的样子,能吗?我都以为他快死了。”
“我......我靠,板凳你也被大儿个传染了?我......我们四个都追不上他,你看他像......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我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和板凳说:“据说蛊术也能用来治病,很可能常山就是用这些吃人的蜈蚣,给他自己治病的,这几天他的气色确实越来越好,看他这脚力,可比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利索多了。”
现在的常山与我们之前见到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跳出院墙的身手,几乎和小结巴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