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它简单易掌握,直接有效,后来慢慢的才流传下来。
没有黄封纸,朱砂只能暂时压制尸毒,而且这招对同一对象只能用一次。
李大胆浑身一僵,摔到椅子里。常叔端过一碗汤药,撬开他的嘴巴就灌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朱砂管用,还是汤药的功效,李大胆抽搐了两下,眼神满满变得正常,瘫在椅子里大口的喘气,不再挣扎了。
常叔叹了口气:
“唉,自从受了刺激,他就经常这样,动不动就发疯。他这疯病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分不清谁是谁,有的时候连我都打。”
我们等了相当长的时间,李大胆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看被控制住的两只手,一脸的迷茫。
“我,我这是怎么了?”声音透漏着虚弱和苍老。
常叔示意大个儿和板凳已经没有危险了,过去拍了拍李大胆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老伙计好些了吧?你刚才又犯疯病了,差点伤到杨天师。”
“常叔夸张了,没......没有差点伤到,别......别内疚李大叔。您......您只是差点弄......弄死我们老板而已……”
我原本还想客气一番,挽回点脸面。小结巴这张茅房嘴,一下让我尴尬的满脸通红。
“咳咳,李大叔您这是?”
我赶紧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想再继续差点被他掐死的话题。
李大胆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一脸的惭愧:
“对不住,对不住。让几位师傅看笑话了......”
“笑......笑话没看出来,给我们老板出......出殡倒是差点赶上......”
李大胆满面通红,哑口无言的连连作揖……
常叔一边陪笑,一边打圆场:
“李大胆也是吓到了,以前没有这毛病的。也确实为难他,这个世上,除了您几位高人,谁碰上这么邪乎的事儿能受得了不是?”
这一句马屁拍的不显山不漏水,深藏功与名,我舔的舒服极了。
我让李大胆不要介意,想到什么就说。
“那天晚上,吴二跛子的尸体被送到停尸房,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后脑有一个大窟窿,里面还有很多碎草根,很恶心,我就一直在那守着。”李大胆努力回忆着。
忽然,李大胆气愤的道:
“真是苍天有眼,这家人死了最好,一家的混蛋。”
“怎么讲?”
“谁不知道,吴老爷子那个老色狼,打着老牛吃嫩草的算盘。故意引陈酒鬼上当。等大莲丫头过了门,这老鬼就有机会下手了……”
“呦呵,嘿嘿......这......这老货保养的可以啊……”小结巴撇了撇嘴,一脸的嘲讽。
大个儿正在心里为大莲,打抱不平。就瞪了小结巴一眼:
“怎么你就关心这个?人家丫头水深火热之中,就这么好笑?”
小结巴挤挤眼睛:
“也是,两......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真......真环保,不浪费材料......”
大个儿眼看就要发作,我赶紧一挥手:
“别打岔,李大叔您继续。”
李大胆那天晚上经历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刺激的多。
吴二跛子虽然是臭名远播的渣子,但是毕竟死者为大,生前的恩怨,也就无所谓了。
李大胆干这一行也十多年了,业务非常娴熟。在给吴二跛子擦身体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他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开始李大胆也没太在意,毕竟,人死之后,一些神经组织会出现痉挛现象,尸体会忽然的抖动抽搐,也是正常的。
他以前就亲眼见过,尸体安安稳稳躺在地上,忽然就坐了起来。那时候还把他吓得不轻,如今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大胆来到院子里,烧好热水准备进屋泡茶。忽然刮起一股阴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将停尸房里桌子上的烛灯吹灭了。
老祖宗传下来的规律,无论是什么规模的停尸间,就算是五星级的停尸大酒店,顶配套房,里面也只能有一盏灯。
这盏灯有个名字,叫做追魂灯。
它的用途,是让漂泊的阴魂跟着亮光,找到自己的皮囊。有皮囊在,阴魂就不会被阳火打散。等到肉身下葬,鬼差就会来把阴魂带走,重新投胎转世。
灯太多,阴魂就可能跟错了皮囊。跟在一头死猪后面三天,结果等来的不是入土为安,而是一大盆热乎乎的猪肉炖粉条,那多没面子。
李大胆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自己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灭灯的情况,真是晦气。
把水壶放在地上,李大胆摸着黑进去翻火折子。
停尸房里,一片漆黑,连点声音都没有。比刚才阴森恐怖了好几倍。
李大胆虽然很专业,但是本能的恐惧,还是让他的双腿微微颤抖。
火折子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李大胆一边翻找,一边就听着身后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作很缓慢。
李大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由于害怕产生幻觉了,他居然还隐约的听见“呱唧呱唧”的声音,那是许许多多的牙齿一起咀嚼食物的动静,听的人后浑身不舒服。
李大胆开始紧张起来,不会是有什么活物闯进停尸房了吧?
如果是那样,可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