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一天下午,杨天他们已经训练了有二十来天了,马宝任贤两人也有七八天了,前几天五个兄弟晚上加练,一开始很是混乱,杨天突然一拍脑袋想到,可以先教兄弟们队列训练啊,这个最能锻炼一个集体的默契。
于是,他从齐步走开始教起,把高中大学军训时的经历搬到兄弟们身上,年轻人对新事物吸收快,再加上各自家庭都不是那种贫苦愚昧的氛围,两三天就走的有模有样,杨天发现自从开始队列训练后,平时训练中他们相互间默契很多。
柳雄大喇喇的坐在正屋门口喝着茶,时不时的出言纠正下徒弟们的小错处,他是比较满意的,收的这五个弟子虽然性格迥异,不过训练都很刻苦,他也发现了,杨天这个大徒弟威信越来越高,“唔,看来我的眼光还在,没看错人。”
他这五个徒弟,杨天有股稳重的气度,虽然平时也爱开玩笑,不过这孩子刻苦努力,性格坚毅又不失仁义,有股昂扬上进的劲头,有时候莫名的就能想出些好点子,比如现在这什么队列训练,他看了,发现不错,这玩意能加强几人的集体配合。
老二马学风么,性格外向爽快,喜欢直来直去,不过有时候耐心不足,让他练这棍法,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老三张大牛,老实憨厚中透着股机灵劲,能练好枪法的最佳人选,稳中又有点灵气,让马学清代买的十把三寸长精钢打造寒光闪闪的飞刀已经送过来几天,张大牛又多了一项科目,每天练半个时辰飞刀。
张大牛本身手指力气奇大,手腕经过这些天枪法的训练,越发沉稳灵活,这飞刀到了他那简直是指哪打哪,杀伤力能达到十步开外十米左右,唔,这孩子将来在这些徒弟中武道成就最高。
老四任贤,喜欢近身缠斗,生性爽快中透着隐忍,从他能不找别人做师父,一直等着柳雄就看出,这孩子有股执着的劲头,柳雄给他做了计划,长枪是必练的,再就是给他找了两副铁护臂,一把精钢匕首,让他练近身战。
至于老五马宝,柳雄实在是无能为力,也就按照杨天的法子,让他跑步跳绳减肥,可谁成想,刚开始确实减了,后来又猛吃回来了,好家伙,一顿饭能有两个张大牛的饭量,大牛这饭量就够大的了,没想到这老五比他还能吃。
柳雄脑海里正在逐一评价五个徒弟,马学清在院墙外喊了声柳师傅,就推门进来了。
“哦,是大少爷啊,看你这急匆匆的样子,怎么了?”柳雄对马学清还是敬重的,毕竟他当年被仇家追杀,是马学清救了他一命。
马学清顾不得和杨天几人打招呼,脸色难看,疾步走到柳雄身边,低声急促的说道:“柳师傅,前几天家里被劫杀的那批银子,有消息了,是十三太保干的。”
“噢,”柳雄身子坐正了,“先坐下,可确认了?”
“千真万确。”马学清坐下,喝了口茶,肯定的说出原委。
马家自从马红玉要嫁到胶州第一豪门蒋家做正妻的消息传出后,这一年多生意越发红火,前几天从潍县县城押解今年前三个月的收入到马家村,足足有五百两,这在潍县算是了不得的钱财了。
没想到还没有到凤凰山,在赵家沟不远就被人连银子带两个护院两个长工的性命都给劫了。
当时苦无证据,马家虽然怀疑到十三太保身上,也没办法,可昨天在县城一个赌场,十三太保的老四嗜赌如命,偏偏运气不怎么样,输了有五十两银子,十锭五两重的小元宝,规整的元宝上没有什么记号。
小小的潍县,既不是官银,哪有几家有这能力和精力把手中银子融成这么规整的元宝,马家开着当铺,里面有熔炼的火炉,偏偏马家就在赵家沟刚被劫了银子没两天,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又联想到上个月赵老二来马家询问,不需要证据,马学清肯定是赵家干的。
马学清急切的道:“那赵家老大不知从哪里找出个妹妹,送给吏房刘老书吏房掌管衙门里这些吏员的考核成绩,有向县令奏明升降之权,县衙六房里只有户房老书,就是各房书吏头头的尊称,能与之抗衡。做小妾,父亲虽然和任叔父马叔父交好,可是两下一抵消,这事只能私下解决,柳师傅,我们家能打的可就您了,您说怎么办?”
说完,马学清希冀的看着柳雄,实在是马家这些护院和这么多长工欺负欺负乡民还行,真跟赵家那些亡命徒争斗,除了柳雄没别人了。
在明代乡间这种事情,土财主或者豪强间起冲突,一定要分个高低,不然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柳雄沉吟不语,那十三太保顶多是些略通武艺的亡命徒,他一打二,一打三还可以,要是一下子对上十一个,他又不是神仙,还真够呛。
“柳师傅,”马学清看柳雄不说话,抬高声音道:“只要把对方气焰打下去,让他们不敢再招惹我马家,”说到这里,他咬咬牙,“那马家愿意再出五百两酬金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