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怕归怕。
我当然不能让高小立再去给金老太太当私人厨子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止金老太太那儿交代不过去,高小立这忠实粉丝的心也留不住。
所以,小丽私房菜必须得开了。
此外,关于费雯小美妞跟小金高富帅的赌约问题,我认为这是金载云蓄谋已久的接近我们盘里这道菜的诡计。一个周刷碗工?这小子我估计连厨房门朝哪儿开都不清楚!
为了缓和与金家的关系,我决定以试营业为幌子,让高小立天天做菜给金老太太品尝。我则充当跑堂儿的角色,一趟一趟的往金家送,死皮赖脸的跟老太太拉个家常什么的。吃人家的嘴短,希望这几天能以老太太为突破口,就算与市里二当家的关系恶劣,但至少得从老太太那儿请来一道免死金牌。
高小立收获也是颇丰,金老太太每尝完一道菜都给讲明改进之处,还给每道菜恢复了原有的名字。
我猜的没有错,金老太太真是前清的格格,是管溥仪都能叫声二大爷的主。而高小立家传承的确是御厨的手艺。具老太太说,这半个多世纪吃过最正宗的也就是高小立这几天忙活的。
说到这还得插一句,那天晚上老太太吃的高兴,让小金给送来的那把茶壶,也是御用的物件。哪个皇帝用过的老太太笑而不答,反正打那儿以后,高小立就再没让我看见过那把壶。
功夫不负有心人,折腾了这几天,成果不算多丰,但反正我已经能够跟黄秘书称兄道弟的了。
这天晚上,吃了饭没事,我和黄秘书在院儿里的石桌上喝茶。
“黄哥,这几天怎么金市长没有过来啊。”我边给黄秘书沏茶边问。
“老板现在正头疼着呢,我这也是帮不上忙,不然也没可能抽身过来。”黄秘书答道。
“金市长那么牛……的人,也有搞不定的吗?”我问。
“老弟啊,你是不了解体制内的事。不是一个人有能力,有干劲儿就能办好一件事的,各种掣肘的层出不穷,不给你助力还给你下绊子的比比皆是。”黄秘书答道。
“闲着也是闲着,黄哥给我说说呗。”我嬉皮笑脸的说。
“你小子怎么这么八卦。也罢,想听我就给你说说,不过可不许外传啊。”黄秘书说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滴。我们现在这个城市是由老城区一圈一圈向外扩大发展而成的,目前的面积已经比十年前扩大了有四五倍。原本是郊区甚至更以外的地方现在也都已经变成了商业区,住宅区。问题是有的地方是可以拆迁规划的,有的地方则不然。现在金市长遇到的困难就是一块不那么容易拆迁规划的地方。市第一监狱。
虽然监狱名字挂了个第一,但其实根本没有后续的第二,第三监狱。往后再兴建的监狱也都挪到了其他荒僻之处。所以第一监狱也就是唯一一所监狱,就像皮肤上的一块牛皮癣一般存在于城市的规划之上。
你想想,哪个商业区或者住宅区想建在监狱旁边?即使有,盖高了吧,每天可以免费欣赏犯人们放风的景色盖低点吧,寸土寸金的地段连地皮钱都收不回来。所以这块牛皮癣不但没有治好,反而变的越来越大,也成了市里的一块心病。
金二当家的好容易经过运作,说服了司法部门以土地置换的方式将第一监狱搬到远离现在郊区的位置,可负责职守外围的武警部门又以转移时间过长,新监狱结构不当,易发生危险为由强加阻挠,说白了就是没捞到任何好处。
“金市长是个不肯妥协的人,他从没考虑自己的政绩,完全是为了人民的生活改善和城市的未来发展,让他用人民和政府的财产去满足某些人的一己私欲是根本办不到的。所以,新监狱的设计图纸一改再改,可武警部门那些尸位素餐的蛀虫们鸡蛋里头挑骨头,愣是卡着不放。眼看司法部门给的搬迁期限就要到了,这么一项为人民谋福祉的事情就要被迫搁浅,我看着都有些心寒呐。”黄秘书说道。
“原来如此,那本来这样的一项置换和改建的资金是多少?”我脑中像是抓住什么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