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下杨妍和小管,就往洗手间方向跑,一边迅速扫描着四周的三维空间。定格了,放大着:一个40、50岁的中年男人,很猥琐的抱着王楚涵,垫着脚,想要一亲芳泽。在那个1米6左右的男人四周,还有几个牛高马大的西装墨镜,以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小分头。
“住手!”在那一刻,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的豪气,以及两代军人后代的雄风突然归来,虽然因为王楚涵不待见小管,作为师父,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哥们从不含糊。
“哪里来的臭虫?”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子像螃蟹一样,横着左右几步,拦住了我的去路“敢管我们龟田大爷的闲事!”
“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龟田大爷什么身份?”另外一个刀疤脸也挤了过来。
“刘哥,救我”王楚涵在几步远的包围圈里拼命推搡着色胆包天的老酒鬼,两眼含着泪花,抵抗也在渐渐减弱。
看着只回了下头,就继续下流无耻的龟田,和渐渐围过来的几个西装墨镜。我没有时间像电影里的那种大义凌然“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欺负民女,受死吧”了。估计等我发表完这通开场白,王楚涵,可怜的小妮,也被轻薄了。小管,我徒弟的女人,你也敢抢?
心念电转之际,我决定痛下杀手,突出重围!
我低下身子,暗自运气,倏忽间,身形一晃,快步欺至其右侧。左手握拳,右手变刀,狠狠砍向络腮胡子的脖子,在他双手横档的关头,我的左拳由下向上击打在肥肉横流的小肚子上,“嘭”的一声闷响过后,清蒸螃蟹变成了油焖大虾,卑躬屈膝。
“草包,还不如铁砂袋管用,爷我三年才能打烂一个。”
我在心里轻蔑的说。
就在络腮胡子吐血倒地的一刹那,我的脚在他后背上一蹬,身体凌空飞起,双脚在刀疤脸的脖子上交叉剪过,绞杀着和他一起倒地。
鲤鱼打挺跃起后,我百米冲刺直扑圆心的龟田,大有神档杀神,佛档杀佛的凶狠和戾气。
“他母亲的,大叔工作也没有,你们这些狗生的还要欺负我!”心底浮出的声音和咬破嘴唇流出来的血,让我面目狰狞!
抓住龟田的后颈,往回一带,板正他的身体,一气呵成得一拳击出。在西瓜破裂的同时,鲜红的瓤和汁水四散开来。
自从跟二叔炼了八卦掌,又向小舅学了散打后,我一直被两位唐僧念着紧箍咒:武仅自卫,德方服人。除了失恋那年,一掌击断了一颗参天古树外(还好,那时候没有环保局),从小到大,只有两个伙伴对我不离不弃:荣誉和窝囊。
学习上,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我一直舔称全县第一,是那个传说中几乎所有家长口中的多么争气的“别人家的孩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学霸”。“优秀红小兵”、“三好学生”、奥匹克(小舅的发明)数学竞赛二等奖-----以至于我的发小,那个后来出国了的张杰,在我生病未参考的期中考试,才不负众望的把自己千年老二帽子摘掉一次。
但在打架上,我可是出了名的窝囊,除了偶尔推一下试图欺负我的同龄人外,大多数情况下,我忠实的执行了毛老人家“敌进我退”的战略方针,通俗的说,就是:打得赢就跑,打不赢也跑。几年下来,我的1500米和400米项目竟然获得了省青运会亚军和第三名。
在我们复兴镇,爷爷和外公的大家族里,可是自古就有崇尚仁义尚武的汉唐遗风,因此,绝大多数人不看好我这个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只有二叔和小舅窃喜:高人说大军因为凶狠的劫难,看来是化掉了。
可是,后来的生活证明了:二叔和小舅错了!
劫难不仅没化掉,反而愈演愈烈,成了挥之不去的连环劫。
闲话少说,从地上一把抓起龟田后,我正要一个过肩摔,小分头突然冲了过来:住手!看着这家伙大义凛然的样子(一般而言,历朝历代的汉奸总是标榜自己是为了祖国和人民的正义之神),我愣了愣,“不得伤害龟田先生,他是猪室秽舍的投资商,是来拯救我们的。”
“八嘎!”龟田一看有人帮他,趾高气扬地说,“打他,打死我滴负责,快快滴!”
看着扇形包抄的西装墨镜们,我正准备发动,杨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扶着王楚涵的她,关心的问我:“你,没事吧?”
心头一热,我抹了下嘴上的血迹,悄悄地说:“自己咬的,没事。”
小管也说:“师父,我帮你打吧?”
看着他单薄的身子,我大声说道:“不用了,徒弟,你要保护好小王她们!”。
谢绝了杨妍的出手相助(说,“你今晚穿的不合适,我可不想你在别人面前走光“),我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先扶小王退下,等我过完瘾,他们都趴下了,你就报警。“
事后才知道,西装墨镜的有四个是岛国保镖,络腮胡子和刀疤脸是东海混混,金丝眼镜则是龟田的岛语翻译。
看到四个彪形大汉向我逼来,后面看热闹的有人叫:“快报警!“也有人说:“小心哪,小伙子!“那个算账时一分钱也不让的胖老板,却响亮的吼了起来:“打他们!流氓!人渣!好汉,你受伤了,我给你出医药费。“
从这四个家伙的稳健的步伐和钟塔的身形看,我知道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没准儿是小岛国的忍者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