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别闹了,幺女。”伯妈看着粉面微怒的坐在座位上拽手绢的贺珍,语气尽量委婉的说。
“就因为要在一起过日子,才要争这一口气。”贺珍生气的小脸红扑扑的。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这明明只是两个小年轻在赌气嘛。两边掌管主事儿的合计了一下,男方家的提议说,“这样吧,各退一步!改成新郎到车里牵着新娘的手下来。”
双方的掌事儿的费了很多口水,才跟新娘新郎商量通。
肖文杰木着脸,来车里拉贺珍的手,贺珍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才拽着手走下车。
刚走下车,听见“来,笑一笑。”摄像师咔嚓一下,对着两个人,定格下闹矛盾还没来得及缓和的真实瞬间。
很多事情,走着走着就背离了当初的模样。
迈过设置的障碍,勉强拜堂之后送入卧房。卧房布置得很华丽:装修很有格调,有单独的衣帽间,卫生间,家具都是欧式,配上房间里的各式各样的灯,房间显得绚丽夺目又温馨。“阿姐,你房间好漂亮呀!”陪同的姑娘那里见过这个阵势,眼睛里全是羡慕嫉妒。女方掌事儿的把昨天拉来的柜子一一打开,抱出里面陪嫁的物品,折叠整齐的码在新房的床上。贺珍换上了一身猩红色的旗袍,可以自由的出入,无论走到哪里,人家都议论,新娘是全场最引入瞩目的焦点……
“谢谢你呀,小水!”贺父握着水务逸的手,眼里满是感激,“把事情办理得那么好!”
“不要客气,叔!”水务逸带着满脸的疲倦,“我走了。”
看着贺家送别的人消失在倒车镜里,水务逸很高兴终于有自己独处的空间了。他边骑车边憧憬着自己的婚礼——“我的新娘……一定很漂亮……不!可爱……笑起来,嘴角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瞪起人,眼睛都含笑……哈哈!”水务逸笑出声来,“青儿的笑点太低,随时都咧着嘴在笑。”
停住车,拿出钥匙开门。进门处有一面镜子,水务逸就对着镜子傻笑,然后用手指着镜子里倒影的秦青的照片,“秦青,你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听见没有?还在笑……看我不打你……”
抱着秦青的照片躺倒床上……梦里,牵着青儿的小手,在紫色花丛中奔跑……山外青山,他们穿梭期间……
从昨天开始,秦青一直心里都不平静,她一直惦记着贺珍的婚礼。她把与贺珍交往的点点滴滴都收集起来:一起逛街,一起起床,一起画画,一起同写一篇文章……算起来一起相处五六年,从未闹过矛盾。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张一弛,多好呀……可是现在……算了,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我努力了,尽心了,何去何从,自有天意。
肖家摆放下午饭了,贺珍要出来,和肖文杰一起,一桌一桌给来宾敬酒。
只听见,“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道靓丽的红影倒下……地下太滑,贺珍的右边的高跟鞋没踩正,一个趔趄,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身边的人都关注着酒杯,肖文杰感觉到她身子倾斜连忙施救都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冰冷的地上……宾客门正在吃饭,听到响声,翘首张望。
反应最快的肖文杰伸手拉贺珍,可是贺珍摔得很疼,一只手没拉起来,肖文杰双手来扶,旁边的宾客也帮忙,贺珍被拉起来。她感觉自己右半边屁股到小腿都在疼,不过这么尴尬的事儿,她却忍着,依然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轻松自如的说,“没事儿。今天太幸福了,忍不住想给大家行个大礼。”
说实话,肖文杰知道他家那个地板这么摔下去有多痛,看着贺珍微表情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很心疼她,更为她的机智坚强感动。白天两个人闹的那点不愉快,被这一跤摔好了。他轻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给她传递着无限的关怀和力量。她感受到他的情意,回以嫣然一笑……感情感情,感受到的才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