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拿刀将他团团围住。
骆驼扣住了师爷脖子上的脉门,一步一步的退后,直到屋檐下方三尺高的花台前面。
骆驼借势信手抓住了师爷胸前的衣襟,将他那瘦弱的身子,直接提了起来,在院子中间的花台上一蹬,借力而上,他的另一只手向上伸向我,我弯腰抓住他的手,将二人拉了上来,站定,转手由我抓着师爷,我将师爷的领子一带,抓向他的背后的衣襟,提着他,向着院子外面逃开,骆驼尾随而来。
身后传来陆易大喊封城,追杀的声音,歇斯底里。
半柱香的时间,我提着师爷和骆驼早已奔出三十里开外,离陆易的人追上来,尚且有一段距离。
月高挂,影斑驳。
寒潭落柳叶,秋风瑟瑟。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想杀我。”我捏着师爷的脖子,将他举到了半空,他的脚下就是柳树边的寒潭。
师爷双手抓着我的手臂,微微的挣扎着,嘶哑道:“小姐被你害成这样,即便是老爷不杀你我也要杀了你!”我呵呵一笑,我可不信这中年书生会去关心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的性命,于是手上的劲道又多几分,却没有捏住他的咽喉,我的目的不是要杀了他,只想逼他说出真话,因为我怀疑陆芸的毒,就是他的手脚。
只因为他第一眼看我的那一丝眼神,一瞬间的慌张,做贼心虚,随后镇定,欲盖弥彰。
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不住的挣扎,但是没有要开口的意味。
骆驼安静站立在我身后,替我护卫。
“真的不说,为什么想杀我?”我
将他的身子往下放了一截,离水面只有一尺高的距离了。
我另一只手点了他的督脉的华盖璇玑紫宫三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他的手脚也不再挣扎,只是眼神里透着愤怒,咬牙切齿。
“说!”我有些不耐烦了。
他嘶哑的再次挤出了“你这个畜生,害得小姐好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闻言,我手上的劲道收了收,犹豫了片刻,开始怀疑我的直觉,难道这不是他做的手脚?另有其人?林子义?
我信手将他扔在了一边的柳树下,他的穴道会在四个时辰之后,血脉自行冲开。
他脖子上没了束缚,一落地便不住地咳嗽,还是不住的谩骂着我。
我不再理会他,陆易的侍卫可能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和骆驼转身离开。
赵谦是陆易的狗,林子义自然也是陆易的狗。
这个时候,我们能去的地方,就只有老头子的铁匠铺。
能去参加盗墓的,定然是些江湖中三流角色,偷抢之属无疑,为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和骆驼劫了两个打更的更夫,留了几两银子,取了他们的衣服,看上去朴素了许多,去见老头子。
夜色下,铁匠铺的砸捶之音依旧不断,毕竟很多铁匠铺都是有人轮流打铁,以免歇夜之后,生铁冷断,不便续接。
我二人轻轻的敲敲铁匠铺前院的板门。
片刻之后,一个上身赤前戴着块皮布,拿着板锤,额头汗水涔涔的壮汉开了门。
“夜间不接单子,二位请便。”说着便要关门。
骆驼拿出了几两银子,递了过去,说道:“我们找老头子,有劳,有劳。”
“掌柜的不在。”
壮汉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接了,揣在胸前皮布的前兜子里,依旧让我二人进了院子,拴上了门栓。
他走在前面,我二人跟在后面。
“掌柜得明早才回来,二位如不嫌弃,就在铺子里歇歇,不然的话,还请自便。”壮汉说完便向着锅炉房去了。
我心里暗道什么样的老板,便有什么样的杂役,真是无利不起早,到手的银子收了再糊弄。
铁匠铺在城北最偏的地方,陆易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搜不到这里,为了以防万一,我二人便轮班休息,等着老头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