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青春就这样消逝了,也不会想到青春有结束的那一天,所以在这充满丰富色彩而夸张的元素的世界里,我第一次走到了天空尽头,许多的人来到这里找寻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的气息,可是都还没有找到就宣布时间到了,该离开了,就这样我离开了。
第一次接触啤酒是在一个酒吧里,那时候才十几岁,和好朋友到酒吧里看书,因为爸爸和酒吧老板很好,所以经常去哪里看书,老板认识我,也经常跟我开玩笑“这位先生,要不要来一杯啤酒”,去的多了,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们聚合地时光廊酒吧。
爸爸下班之余,我放学和同学之余,都会到这个酒吧坐坐,哪怕只是和老板打个招呼或者一出一进,都觉得像是完成了一件日常的任务一样,觉得有了生活的存在。
“时光廊酒吧”,这几个字被很有艺术气息的文字,写在一个形状很怪的木板上,不过当时并不在意什么文字,只想着这是一个神奇而又不知道的世界,看着别人的样子,也看着自己的样子。
酒吧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比我爸爸大六岁,不过因为住得近又经常来到这里,所以就渐渐的熟知了。老板的头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掉下去,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头部中间位置已经没有头发了,像是被挖走的灌木丛,裸露出一些碎石子,如此而已。
我和硕一放学经常就去酒吧写作业,因为五点多到七点前的时光总是比较安静的,也不是太安静,总有顾客在那里喝着泛着泡沫的啤酒,说着生活里的一些故事,顾客总会一下喝掉一整杯的啤酒,然后看到他的喉结不停的上下蠕动,最后喝完再打一个响亮的满意的饱嗝,别说是他本人自己了,就是我们也知道这个样子一定很爽。
每当客人走的时候或者老板不注意的时候,我们才会过去轻轻的用手指在杯子里残余的啤酒,然后把手指放在嘴里,苦涩而又甘甜,品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味道,
硕:“你说,那些大人为什么爱喝这种苦涩的东西呢,实在太难喝了,走吧,我们还是写作业去吧,一会儿还要一起散步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走吧,我们还是写作业吧!”然后我们趁着老板不注意就又溜了回去,然后很快的写完作业,就跑出了酒吧。
酒吧两边有两棵很大的皂荚树,微风轻轻吹过的年代总能听到沙沙的回想,像是时光就此静止,一切都静止了一样。我和硕,甚至有更多好朋友,都喜欢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去散步,手舞足蹈地谈天说地,虽然我们此刻不曾在意身边的风景,但是在印象里确实美得一塌糊涂,甚至都曾因此落泪过,不只是为自己,还有我们这些被梦想拉入不同道路的朋友,被时间和梦想改变了样子的我们,从此彼此不再相见,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虽然我们曾经手拉着手,距离那么近。
在酒吧的时候,总能看到没有喝完的啤酒,因为不爱喝,又不能浪费,所以就和洗衣粉混在一起,吹泡泡玩,那时候虽然在小卖部也有卖泡泡的,但是即便我们想买,也买不起,所以充分利用身边的资源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一放学,都不写作业了,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吹泡泡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吹出七彩色的泡泡,吹出的泡泡迎风飞舞,开始飞向远方,可是没有飞出多远的地方就破裂了,有时候破裂的泡泡水滴会滴在稚嫩的脸上,会不经意的笑出来,我在笑,他也在笑。
有时候,爸爸妈妈和我还有同学一起去到酒吧里闲坐,在小镇上离着酒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土丘,我们经常过去那里吹泡泡,有时候,老板也和我们去那里一起吹泡泡,就让爸爸妈妈看着酒吧,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不过爸爸妈妈喝的啤酒也会给钱,如此而已。
老板很喜和我们这些小孩子一起玩,老板吹的泡泡总是又大又圆,或许是他调制的泡泡液比我们的好,吹出的泡泡不会很快的破裂,在风中飞舞着,直到离开视线也没有破,所以有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那些泡泡到底是破了还是没破,我们那时候很好奇,现在也依然在好奇着,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蓝蓝的天空,渴望天空能告诉我们想要的答案,而不是让我们发挥想象力去想。
“来,孩子们你们喝酒嘛,我这里是免费的,想和多少都行”,其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老板,我好奇的看着周围,除了我们两个人难道还有别人吗?
有时候,我放学会故意走的晚一些,有时候是想写完作业,然后不带书包回去,感觉轻松一些,有时候就像发会儿呆,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那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好像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变过,爱发呆。所以经过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钟了,对于夏天的七八点钟,还是比较亮的,要是到冬天我可是不敢如此,因为天太黑了。
我看到酒吧的们半掩着,推门就去,老板看到我就开始说着胡话,我都听不懂说的是什么,老板好像喝醉了,发泄着什么不满,那时候大人的世界我不懂,在酒吧里我是经常看到有的顾客喝醉,但是老板喝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今天的酒吧并没有正常的营业,而是以进酒为名,今天酒吧放假一天,我很难想象,平时的热闹和现在的凄凉居然是在这个酒吧出现的,只有那两棵皂荚树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叶子,显得确实有些凄凉。老板独自喝着酒,眼睛里好像有化不开的忧愁,在我的印象里,老板是一个可爱和蔼的人,现在一沾到酒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突然感觉也是第一次觉得“酒”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让我轻易不敢触碰。
不仅是这样,到了晚上深夜过后,我和回家的爸爸也能看到老板一个人在喝着闷酒,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敢问爸爸,只能看着老板一个人在哪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