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了几个剑花,墨麟大师不住的点头,赞叹道:“好一把浑铁金刚铸就啊,朴实锋利,毫不花哨,真乃杀人利器!”
说完,他将剑入鞘,随手又抽出了纯钧剑!
这把剑一出鞘,顿时一股寒意传出,剑身泛着白色光华,舞动间竟有尊贵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墨麟大师哈哈大笑,早已没了刚才那种沉稳的模样。
“上古十剑,名不虚传,纯钧最尊,乃为大夫!”墨麟大师手腕翻转间,剑光四射,竟是一套绝世的剑法!
赵玄心看到精妙出,不由得喝彩道:“好精妙的剑法,我虽不善武功招式,但也知先生这剑术已入化境,举手投足间,可伤人于无形,”
墨麟的身法并不快,相反,还有些缓慢,但每一步都仿佛重于山岳,那剑光煌煌如烈阳,正大光明!
一边舞剑,墨麟大师一边随着剑光流转,有节奏的道:“剑术一道,初以剑招磨练,后练心脉内力,再悟自身剑意,剑意者不可言传,只可自悟,剑意一成,便可自成一体,曰剑道!”
铮!一声剑鸣,墨麟大师收剑,道:“世人传纯钧剑为尊贵无双之剑,其实并不完全对,这是一把士人之剑,大夫之剑!光明正大,重如泰山,亦步亦趋,虽有万险千难,又何足道哉!”
赵玄心听得入神,脱口而出,惊道:“莫非,先生您这套剑术就是那失传的伍大夫剑法?”
墨麟大师轻抚胡须,面色红晕含笑,将纯钧剑入鞘后,道:“是啊,伍大夫剑法,脱自于春秋事楚国王室的楚氏剑法,后来,楚国的大夫伍子胥习得了这套剑术,并将其完善,比之以前更具威力和剑意,称为伍大夫剑法。”
赵玄心知道,在前世自己那个世界里,春秋时的伍大夫就是吴国的上大夫伍子胥,由于受到迫害,伍子胥从楚国跑到了吴国,正所谓‘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头’,便是源于此。
没想到,在这里,伍子胥竟然是一个剑术高手。
要说伍子胥,赵玄心是敬佩的,这位大夫将士人、士大夫这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他恩怨分明,坚韧不拔,忠心耿耿而且并不迂腐,与后世那些所谓的士大夫腐儒想必,简直是云泥之别。
纯钧剑竟然是伍大夫的剑!
墨麟大师长叹了口气,重新坐好,道:“吴越之地,自古便是士人聚集之地,当年伍大夫对吴王忠心耿耿,却落了一个尸首分家的下场,这把纯钧剑在其死后也不知所踪。”
赵玄心问道:“为何先生您会这套剑法,而且对春秋时的事情如此了解?”
墨麟大师出了一会儿神,淡淡的道:“我是墨家传人,首代大师墨子前辈就是于春秋之时成立的墨门,到如今快要两千年了。”
说到此处,墨麟不禁唏嘘,又道:“哎,只是可惜啊,两千年的光阴,我墨门早已没了昔日的兴盛,只留下我和我的师妹墨韵,十年前,墨韵师妹也不知所踪,我只好投身六扇门,十年岁月,转眼而去,不胜感慨唏嘘。”
赵玄心也有些默然,一时之间三人都没了声音。
正此时,厅外有下人来报:“启禀大人,二官家传唤您!”
赵玄心回过神来,道:“好,我这就过去。”说完,又朝着墨麟大师抱拳,道:“先生,我先去一下,回来后,我们再把酒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