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禾南絮见了沈渊与钟不负携手大笑而归,不禁惊掉了下巴。就连这客栈掌柜亦是丈二和尚一般。
禾南絮起身问道:“这是?”
“来,南絮姐姐,我来引荐,”沈渊引着钟不负近前,朗声笑道,“这是钟不负钟大哥!”
禾南絮杏眼圆睁,眼神亦从最初的吃惊变成了钦佩:“原来阁下便是被人称之为天下第一贼的侠盗钟不负?”
钟不负拱手笑道:“不敢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谬赞。”
沈渊见状,问禾南絮道:“怎么姐姐识得钟大哥之名?”
“一直来皆是只闻大名,却从未曾见过真人,”禾南絮点点头,“近些年,中原武林中又有几人不识侠盗之名?也便是你罢,什么也不知晓。”
沈渊讪讪一笑,遂将自己出城去追,又于城外相斗,前前后后与禾南絮说个清楚。自知道了这金佛来历,禾南絮亦是干脆,只说理当物归原主,与这金银并无一丝眷恋。
仅这一份“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的肚量,便叫钟不负对着江湖女子刮目相看。
钟不负忍不住在心中赞道:“这一对江湖儿女,于如今这人心不古的世道,倒是没失了这副重信重义的古道热肠,实属难得!”
让沈渊更为赞不绝口的,还是钟不负的那一身绝顶的轻功。只听沈渊问禾南絮:“姐姐可知道梁山好汉戴宗么?”
禾南絮点点头,道:“从那说书的口中倒是听过此人姓名,据说这戴宗拴上四副甲马,即可日行八百里,也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哩!”
钟不负笑道:“这坊间传闻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似真的一般。”
“难道此人日行八百里竟是虚的?”禾南絮只听这话中有话,便打听起来。
沈渊亦竖起耳朵听着,似这江湖传闻他更是没听过,只觉新鲜,顿时心中好奇心大盛。
钟不负见二人迫如此不及待的模样,便道:“也罢,说起来这等秘闻我倒从未与人说过,既然要说,自然少不得叫你二人请我吃酒,”侧脸对沈渊又道,“沈兄弟你可莫忘了,今日已约好的,不醉不归!”
说起这酒,沈渊还真是从未沾过一滴,有些打怵,又有些初次尝试的兴奋。但在脸面上,已然答应的事儿自然也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沈渊今日便舍命相陪!”
“好,痛快!”
禾南絮拦住,故作恼怒:“既然是吃酒,又怎能少得了本姑娘!”随即招来掌柜的又道,“你们这最好的酒快与我们上来!”
这胖掌柜见这三人皆大欢喜,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喜庆盈盈的应道:“行咯!”
即刻叫伙计去开了一坛西墙根下的汾酒,那酒封一掀开,顿时这酒香四溢。钟不负眯起眼,使劲嗅了一嗅,口中不自觉的念起诗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没想到未至杏花村,亦能吃到这清香四溢,入口绵柔的汾酒!”
掌柜一听,赞道:“这位客官一看便是懂酒的人,仅凭香气即可分辨,了不得啊!”
钟不负摆了摆手,只见那伙计盛了一瓮,又摆了三个大碗在桌上,又叫店家切了二斤羊肉。
随即三人各斟了一碗,只听钟不负端起碗道:“今日与你二人不打不相识,是为缘分,钟某虚长几岁,认下你们一对朋友,来,咱们同饮了这碗!”
言罢仰头便将酒灌了下去,撂下碗,三人互相瞧了瞧,头一碗酒竟是都吃得干净,尤其是禾南絮,钟不负赞道:“姑娘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钟不负接着先头的话,又道:“宋朝那戴宗,的确是与我同出一脉,不过身挂甲马而日行八百之说的确不真。我们这一门的轻功名叫神行术,所谓甲马一说不过是唬人的,日行八百于我来说是再寻常不过,想来戴宗这功法练得不到家,以我如今这境界,移形换影,草上如飞,哪怕日行千里亦是不在话下。”
沈渊听得羡慕不已,又见禾南絮问道:“照此说来,这般厉害的轻功怎么江湖上少有人知?”
钟不负自顾又斟了碗酒,吃了一口,缓缓道来:“倘若非要排个名次,我这门轻功当属天下第一!只不过师门行事低调,且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总是懂得,若是有贼人觊觎,难免会惹来杀身之祸。”
沈渊想了想,道:“恩,钟大哥所言不错,的确是这个道理!”沈渊端起酒来,敬了钟不负,又道:“既然说道这神行术为天下第一的轻功法门,却不知如今这武林中还有什么武功可称得上天下第一这四个字?”
“别的不知,各家武功皆有长短,不好一一评说。不过,于我心中,拳法自当是张真人所创太极神功天下第一再说这掌法则必然是丐帮降龙十八掌冠绝武林,只是当今这降龙十八掌便是丐帮帮主也不会几招!另外,”钟不负语气一转,“这天下第一剑法乃武林公认,是为蓬莱剑阁的九字剑经,我见沈兄弟亦是用剑的高手,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