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沈渊道:“南絮姐姐,既然也没个头绪,不如我们也去用些早饭罢。”
禾南絮只稍一思量,便对沈渊的想法了然于心。二人随着掌柜来到前庭,赫然见那汉子坐在靠墙的桌子前,慢条斯理的吃着。
沈渊不动声色,叫了几个羊肉包子,两碗粥,走到那人邻桌前入了座。未用盏茶工夫,包子、粥全然上齐,还多给了两小碟腌菜。
此刻这客栈的前庭,就这两桌人,却静得只能听到他们吃饭的声响。掌柜的在旁忐忑不安,生怕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其实按着掌柜的心里所想,砸坏了桌椅倒也无妨,唯独担心砸坏西墙根那才从杏花村运来的十大坛子汾酒,这可是他这小店特色,且这芮城的客栈中,亦是独此一家有卖汾酒的。
这酒坛子若被砸烂,当真算是砸了他这客栈招牌了!
虽然沈渊默不作声,与禾南絮自顾喝粥吃包子,但那汉子的一举一动却都在沈渊眼中。这时那汉子一抹嘴,正是吃完了起身要走。
沈渊坐在那里伸手拦住,忽道:“老兄这是要往哪里去?”
这汉子低眼瞧了瞧,轻哼一声道:“老弟,你我素不相识,还是莫要多问的好,烦请相让。”
“在下不过是见老兄你似有武功在身,”沈渊起身走到汉子面前,“一时手痒,相与老兄切磋切磋!”
“不必了,在下尚有要事,告辞。”说完硬是绕开沈渊,便要往后堂客房去。
沈渊本来是想试他一试,倘若此人武功了得、轻功绝顶,那盗窃金佛之人,八成就是此人反之他如武功差强人意的话,则八成不是此人。可谁知这汉子油盐不进,让沈渊吃了憋,倒是没了法子。沈渊心道:“总不能强拉着他打一架吧!”
有的时候,似这类问题,江湖女子反倒比男人直接。突然只瞧禾南絮暴起,抬手便是以迷花拳向那汉子脸上招呼!
那汉子见着粉拳来袭,满脸的惊吓,拔腿就跑!边跑边叫喊道:“你这姑娘怎还打起人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人绕着前庭晃晃悠悠的,一会子磕下头,一会子撞下桌子,大男人竟逃的这般狼狈,被一个小女子追着打。
沈渊呆了,心道:“这哪里是武功绝顶之人,要说此人不会武功想来也有人信!
他在前头跑,禾南絮在后边追,每当快要抓住此人之时,就见他又突然窜出些距离来。正该沈渊观察到这一细微之处时,只见此人突然踉跄了一下,才一侧头,禾南絮这记拳头便恰好打在他的脸上。
此刻这汉子捂着脸,这一拳吃痛,“哎哟、哎呦”的叫唤。站在一旁的沈渊心中暗道:“难道是我猜测错了?此人竟不懂武功!”
禾南絮也瞧了出来,停了手大声问道:“原来你不会武功!”
“哼!我何时说过我会武功!”这汉子捂着脸,含糊说着,“你这姑娘怎么这般刁蛮?一言不合便动手,全然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成何体统!”
禾南絮见他还敢数落自己,立刻骂道:“你这厮,不会武功倒穿了套箭衣,这是什么狗屁爱好!还有本姑娘爱什么样就什么样,哪里轮得到你来管!哼!”
“简直是不可理喻!”那汉子大声喊道,转身边走!
禾南絮好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渊制住,道:“看来是咱们误会了!此人还真不似那盗佛之人!”
少刻,那人拎着包袱,与掌柜结了钱,抬脚便出了客栈。忽然沈渊意识到,昨日此人来的时候,可没有他这肩上掮着的包袱!
顿时,沈渊又回想起方才禾南絮追着他打的时候,那人的速度竟是躲的恰到好处同时,无论他磕磕碰碰,便是一个筷子筒也没倒,可见这力量也是拿捏的极为精准。
此刻,沈渊心中只冒出来两个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