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了想要和神一起进地狱的教宗,强行把他带离了祭祀场。
重新回到他们的祈祷处,今天对他们而言是神灵降临的日子,是所有的一切,都拥有价值的日子。
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毛头鬼,杀掉了他们的神,破坏了他们的信仰,甚至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吃吧,这是你们的神给你的奖赏。”
“神啊,请救救我们吧,神啊!回应我吧!”
教宗对着雕塑祈祷着,他并没有阻止,就这么放着他一直祈祷。
直到他终于把所有的头发,都编成了绳子。
半米不到的绳子,花费了至少半个时,他不想浪费一点点头发,也不想放过他们。
“吃吧。”
“神会惩罚你!神会保佑我的!”
“吃吧。”
教宗不同于普通人,他早就被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蛊惑了心智。
很可笑吧,明明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明明是诞生于教宗内心的东西,却——成为了支配他的存在。
他正在思考着,要用什么手段,才能把教义全部塞进他的胃里。
让教宗好好的理解教义的真正含义,也只有让他吃下去这种手段了,可这个教宗,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
他什么手段都没有,这就让人很难办了。
——
“吃吧。”
——
这不是他说的,更不是教宗,也不是周围人说的,他看向了周围,什么都没有。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教宗的脸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我的神,终于回应我了。”
“”
“原谅我,原谅我损害了神明的身体。”
“”
教宗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即便如此,教宗他依旧吞食起了地的教义。
这是形容的一幕,一个人,艰难吞噬着教义。
人的喉咙是脆弱的,纸片的棱角割裂了他的喉管,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断的吞食着。
血沫染红了他的衣服,已经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了,疼痛恐怕早已经麻痹了他的身体,可他没有停下。
大概过了半时,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教宗吞食着。
眼睛瞪得很大,眼球也早就已经充血,嘴巴——早就不像样子了。
从一个瘦子到胖子的过程,原来只需要半个时?
“神——”
这是教宗最后的一句话。
教义还有一大半,可显然,他已经到极限了。
“——”(呕吐声)
淡黄色的胃液伴随着白纸不断的从他的嘴巴里涌出。
此时,他终于见到了教宗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吐了多少,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反正教宗死了,就这么死了。
“”
他握住了刚刚编好的绳子,走向了剩下的教徒。
勒死也许不是什么好的死法,但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宽恕。
——
做完一切的他,走到了外面的庭院里坐了下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是时候停下了,没有理由继续走下去了,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
他的眼前出现了妹妹的笑容,周围的庭院,也布满了蔷薇。
头发编织而成绳子,如同用鲜花编织的花圈,缠了他的脖颈。
“你还有需要做的事情。”
“我还要做什么?”
“害死你妹妹的元凶,还有一个呢。”
“那个官员吗?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意识重新回到了现实,他松开了手,慢慢的从地爬了起来。
他再一次看向周围,依旧什么都没有,可那声音却回想在他的脑中。
“你是什么?神?又或者恶魔?”
“都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游荡着的鬼而已。”
“鬼?”
“这是我需要做的,我想我们会成为不错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哈哈哈——你能教我什么?”
“我想一切都需要从数学开始。”
“哈哈哈——”
他笑了起来,这听不出是男是女,却能够感受到凉意的话语,让他笑了出来。
为什么要笑呢?
因为鬼这种生物都能理解,他们的价值,他们存在的意义。
可同样是人的那些禽兽们,却无法理解每个人的价值。
——
安杰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的故事到此位置了。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这些,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
一个正常人永远没有办法理解病态的思想和精神。
“我能懂你的感受,安杰。”
塞莉却意外的说出了认同的话。
这不是能认同的,更不是能被他人接受的。
“那些非人的生物,都能知道生命的价值,最可怕的不是杀意和恶意,而是伪装善意的恶意,伪装成保护的压榨。只要挂这褒义的伪装,你就反抗不了,在他们丑恶的内在被揭穿之前,你只能接受。所以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的世界糟糕到这个地步。”
“世界很糟糕,但并没有失去光亮,我能走到这里,也说明我预想的没有错。”
“”
相比于塞莉和安杰不知所云的对话,提恩他们的反应要真实的多。
克蕾雅那边的反应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描述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同情。
提恩和德维尔,前者开始有意识的防备起了安杰,他能够在这个地方表明自己就是连环作案的流窜杀人狂,说明他已经不需要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这是非常糟的情况。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人,更不是为了复仇而杀人的可怜人,他只不过是一个愉悦杀人犯,他说这些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博取同情,这种人提恩见得太多了。所以他对这个讲述自己悲惨遭遇的安杰,没有任何的同情。
而另一边的德维尔,她显然也有同情,也有戒备。
他们两人的立场显然都不好说什么,倒是塞莉身边的克蕾雅,做了个祈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