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不是贵族了。”
“可我们过去是,我想成为这些书里面描述的公主。”
“你是我们家的公主,爸爸妈妈都非常爱你。”
“那哥哥呢?”
“我?当然也一样。”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妹妹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不愿意相信她的父母是人渣,更不愿意相信她活在了地狱中。
笑容——笑着呢,是啊,笑着呢。
那个时候,也是有颜色的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连着些都忘记。
——
蔷薇的花园,妹妹穿着粉色裙子,如同童话中的公主,温暖的笑容,带给了说所有人不一样的色彩。
——
颜色回来了,温度也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
他不在是旁观者,他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现在活在了这个世界。
“我回去一趟,我一定——会救你的!”
“”
什么都没有说,妹妹就这么笑着,看着。
对她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有了价值。
坏掉的人,可不光只有他一个。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下的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坏掉了。
——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故事,以及所有的悲剧,都是从巧合开始的。
他从未相信过命运,也不曾相信世界有神,可如果他所经历的,他所见到的一切,没有第三者的干预,真的会变成这样吗?
时隔两年再一次回到所谓家的地方,他看到了与两年前同样的一幕。
而这一次,躺着的人发生了变化。
父亲的手握着铁锤,而倒地身亡的变成了母亲。
两年前,儿媳杀死了婆婆,两年后,丈夫杀死了妻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握着铁锤的父亲,呼出一口点燃了烟枪。
随后父亲慢慢的弯下腰。
“这个该死疯婆娘,你早就该死了!明白吗!”
“”
死人不可能有任何回应,何况是被铁锤砸掉了半个头颅,往外溢着乳白色脑浆的尸体。可父亲依旧这么问着。
死者的血染红了死者的脸,父亲却饶有兴趣的不断涂抹着。
“哈哈——”
等到红色布满了脸,父亲丢下了尸体,转身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他。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父亲从垃圾中翻出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呼——你回来了?”
“回来了。”
“你想要什么?”
“钱。”
“不错,没白白放你出去两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这个世界唯一值得信任的只有钱这件事。家人?家族?妻子?父母?他们如果换成钱,我早把他们卖掉了。”
“我和你不同。”
“我们是一样的,你留着我的血。”
“也许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他看向了周围,除了垃圾和尸体,什么都没有剩下。
离开的两年,似乎是正确的,这个地方已经比地狱更加的可怕了。
“你打算和两年前一样吗?”
“放心,这次不会烧房子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去那个女人的手指砍下来。啊,不对,刀还没在我手,啊——真是麻烦。”
“”
好在父亲没有继续抱怨下去,因为他的手下到了。
也许是没有想到会发展这个地步,手下看着溢满了鲜血和脑浆的地面,显然表现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也怕了?怕就对了,刀你带了吗?”
“带了,我的大人。”
“去把那尸体的手指砍下来。”
“大人——夫人她——”
“闭你的嘴,好好的做你的事。”
“”
手下颤抖着只能服从,可刚走一步,就被拦住了。
他拦住了父亲的手下。
“杀了人是瞒不过去的,我不知道父亲他许诺了你什么,但之前他的一个手下,就是那个被吊死的纵火犯,我想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
“”
“别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你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人在相信的一瞬间,你就已经不在算是人了。”
“”
“没事的,你已经不需要相信下去了,你也不会被吊死,我知道我们家的钱在哪,也知道我们家族经营的工厂需要一个继承人,你会是很好的继承人。”
一个愚蠢的人,一个愚蠢的棋子,一个愚蠢的父亲,以及一个愚蠢的神明。
他不知道天是不是有嘲笑着他的声音,但他知道,反抗是所有人的本能而非意识。
做到了,轻易的相信了,命运轻易的改变了,可神明的嘲笑始终没有停下。
父亲和母亲,虽然缺口不同,但同样失去了半个脑袋。
他丢了下金龙币,坐了他父亲的椅子。
“按照他说的做好一切,之后怎么样,无所谓了,我想你会活的很开心。”
不知道父亲做了什么样的准备,无所谓了,没有什么价值了,就算被捕也好,被杀也好,都无所谓了,他的目的做到了。
他看着朝着尸体倒下燃油的手下,踢开了椅子,离开了。
——
神明的嘲笑,不断的回响在他的脑中,就像是要强行将他和身体分离一样,恶毒的笑声回响在他周围。
他很想用石头砸开脑瓜,看看到底是什么神在嘲笑他,可他不能这么做,还有人在等着他,还有人需要被拯救。
为此不能停下,被嘲笑,被戏弄,被夺走一切,都无所谓。
五枚金龙币,足够他们兄妹安稳的活一辈子。
等妹妹病好了,他要修建一个种满了蔷薇的花园,颜色不重要,但一定要让她成为庭院的主人——不,我会让她成为公主。
罗宾汉?不——不管是卡里古拉,还是基恩,又或者是阿芒得、保尔。
无论是绿林好汉,不管是皇帝,还是戏剧演员,又或者是骑士、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