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山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王静柳感觉眼前天一黑差点没晕过去,王越赶紧扶住王静柳,也是一脸的如丧考妣。
史徕亩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生的招供,将会是压死王家这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此,即使王家变卖财产,也断然不会有剩余的银两。
冯山厉声喝问:“有何冤情,速速说来!”
修长生跪直了身子:“这一切,都是史家史徕亩指使!”
冯山脸色一变,王静柳闻言立刻感觉天又亮了,就连王越的表情也精彩起来。
史徕亩的笑容完全僵在脸上,立刻指着修长生破口大骂:“你这杂种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烧唐记了?你这人简直……”
冯山一拍惊堂木:“肃静!”
史徕亩当时就闭了嘴,冯山满脸狐疑地看着修长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你慢慢说来。”
修长生道:“史家史徕亩记恨唐渊打伤他弟弟史徕克,便要报复唐渊,烧尽唐渊的酒水,可此等大案找自家人去做,一旦被人抓了现行,必然引火烧身,史徕亩便找到了我,承诺只要事成,便给我三两银子。
我自然不肯,但史徕亩竟然抓了我的父母,威逼利诱我犯下此等弥天大案,小人不敢招供,生怕连累了父母,只好自己抗下来。”
“你胡说!分明是王家派你去烧那唐记,你说我派你烧那唐记,有何证据!”史徕亩快要气疯了,本来想着来看个热闹,谁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天降黑锅,不偏不倚砸自己身上,这要是被锅扣在下面,那还得了?
冯山一拍惊堂木:“给我肃静!本案如何,本官自有决断!”
冯山盯着修长生:“你刚刚说父母被挟持,不敢招供,现在怎么又敢了?”
修长生道:“今儿早上蒙沸蒙大侠派人传过话来,说他已经派人把小人的父母救了出来,小人自知父母安全,自然不愿意背这口黑锅。”
“你可有证据?”冯山威严道。
修长生道:“蒙大侠和小人的父母可以作证。”
一刻钟后,蒙沸站在公堂中:“知府大人,修长生所言属实,我偶然听说史家囚禁了修长生的父母,昨夜子时,我便派人到史家把人救了出来。”
人群中的沐忘秋闻言不由得感到疑惑:三日前子时,自己明明看到一伙人把两个黑袋子送进了沐王府,难道黑袋子里是师兄的父母?难道救人的不是蒙沸,而是唐渊?可是既然是他救的,为什么不出面作证呢?他和自己的师兄,又是什么关系?
沐忘秋有些疑惑地看着唐渊,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到冯山问道:“你为何要救他父母?”
蒙沸明显一愣,但很快便哈哈笑道:“我与修长生乃拜把子兄弟,知道兄弟父母有事,能不帮忙嘛!”
唐渊听到蒙沸这么一说,当时就一拍脑门,这事儿自己怎么就忘了交待?在大宁律法中,亲属之言不能作为证据,这里也包括义父义母,义兄义子,你蒙大哥说你义薄云天行侠仗义都行啊,偏偏说什么拜把子兄弟?
果然,史徕亩立刻跳了出来,洋洋得意地看着蒙沸和修长生:“亲属说辞不能成为证据,你们竟然敢串供蒙骗知府大人,你们可知罪吗?”
冯山闻言,也是面色不善地看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