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西厢房。
“老李啊,我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心里一直都不落忍啊。”一个青年汉子躺在通铺上,问向身边的人。
老李转过身,看向青年人道:“我也感觉不太托底,你看这小老板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吧?这么大点儿个孩子,会做什么生意啊?”
“就是,俺听说这山城里,咱们这种出力气的,一个月最多也就赚个一钱银子,最多不超过二钱,他咋就给三钱银子,还包食宿?”另一个人也加入了话题,众人睡不着,便纷纷议论起来。
“对啊!咱们三十多人,一个月光工钱就得十两银子,算上吃的住的,一个月怎么不得个三五两银子,他上哪赚那么多去啊?”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宅子,光广场就那么大,这整个宅子怕是比我和老李老王家的地加起来都大,能买得起这宅子,那老板估计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唉!你懂个屁啊,再有钱也不能抗他这么败坏啊。”
“你们吵来吵去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睡,明天还干活呢!他给得起钱咱就干,给不起钱咱走人,大不了回去耕那黄地去,有什么能比耕黄地更难的?”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壮汉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其他人纷纷觉得有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但大多数人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陈小涛便来到了暂时当做酿酒坊的东厢房。
三十个人无精打采地站在院子里,显然都是没睡好的样子,陈小涛道:“今天,我来教你们配酒。”
为了方便教这些人,陈小涛早就给装原酒、水和酒的坛子贴上了不同颜色的纸,按部就班地给众人讲了起来兑酒比例。
众人都是懒洋洋的,时不时地打两个哈欠,直到看见陈小涛一只手便提起了十斤装的酒坛子的时候,立马精神了,那十斤装的酒,算上酒坛子少说也有近二十斤,这一个看上去骨瘦如柴的毛头小子,说拎起来就拎起来了?
陈小涛讲完了一遍应该怎么配丰收酒和精酿酒,但大部分人压根儿没记住,只有那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把陈小涛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并按照陈小涛先前的做法做了一遍。
陈小涛看着这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偏偏那胡子很显老,不过看上去却比其他二十多岁的青年都健硕成熟不少,便问道:“你叫什么?”
“修德胜。”络腮胡子男人道。
陈小涛道:“不错,用少爷的话讲……”陈小涛斜着眼睛看着云彩,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你很有前途。”
修德胜哼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
“这就是你们的工作。”唐渊从外面走了进来:“如果想保住饭碗,或者超过别人,就认真听,好好干,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够活下去。”
修德胜不吱声,唐渊也懒得理他,看向陈小涛:“你该教的都教完了吧?”
陈小涛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出去一趟。”
“可是少爷,他们还没全学会啊!”陈小涛有些着急。
唐渊看着陈小涛,语重心长道:“小涛同学啊,你要学会合理利用时间和资源,这不是有一个学会的么?让修德胜教他们就行,你能力比他们强,自然要负责更多的事。”
陈小涛听到少爷夸自己,立刻眉开眼笑:“知道啦少爷!”
“带上十坛子酒,跟我去牢房。”
“啊?去牢房干嘛啊?”
唐渊笑道:“去看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