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何不好?莫非唐老弟以为,这绣春楼里能做的就只有在床笫之间说悄悄话吗?”
“我只是来谈生意。”
“来了却不进门,这风寒露重的,在外面谈生意,你也是个人才。”薛贵笑道。
“你要玩便去玩吧,我该回去了。”唐渊拱了拱手,便是要告辞。
薛贵却拉住唐渊:“既来之则安之。”
又看向老鸨道:“今日唐渊的开销,记在我薛贵的身上。”
老鸨见薛贵看向自己,立刻笑得花枝乱颤,连脸上的胭脂粉都快要抖了下来:“瞧薛公子您说的,您薛公子来咱这绣春楼,是给咱赏光,咱那还能让薛公子掏钱呢,既然是薛公子请客,那这位唐公子的开销也便一遭免了就是。”
“不用,正常算账,我什么时候没付过账?你在我唐老弟面前说这些话,当心让唐老弟看轻了我!这唐老弟可是我重要的兄弟!”
老鸨心里一惊,这唐渊相貌平平,没想到竟然攀上了薛家这层关系,看来今天没白收银子太明智了!便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道:“知道啦,侯爷爱民如子,他儿子自然也不会占我们这些小买卖人的便宜,都是咱不会说话,咱给薛少爷赔不是。”
“少废话,心蓝姑娘今日可在?”
“在,有您的吩咐,平日里又多多关照,咱哪敢让她接那些普通的客啊!”
“那就好,前面带路。”
唐渊无语地看着二人就这么把事儿给定了,黄旭一脸激动地看着薛贵,这薛大官人,好人啊……
“对了,唐老弟。”薛贵拍了拍脑门道:“你有没有带你那上好的酒来?那晚喜宴过后,我再喝其他的酒真是喝不下啊!”
唐渊无奈:“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带我进这绣春楼?”
薛贵严肃道:“咱是正经人,进去只聊天听曲,不进内房,走吧走吧,看你扭扭捏捏的,像个未出阁的姑娘。”
“未出阁的姑娘?王姑娘那种?”唐渊调笑道。
薛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家那姑娘也叫姑娘?少说废话了,快让人取酒来吧,这两天我都快馋死了!”
唐渊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陈小涛,想了想觉得不合适,便对黄旭道:“你去取两坛成品来这里,然后便回去盘账去,当然,如果你想在这里玩的话,自己付账,我与仁英兄君子之交,自己让他付账已经是十分不好意思,带上你不合适。”
黄旭本还满脸的春风得意,听到唐渊这么说,立刻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哦了一声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少爷,为什么不让我去取酒……”陈小涛有些失落,少爷你不能变心,有了黄旭忘了小涛啊!
唐渊瞪了一眼陈小涛:“你跟我进去玩,哪那么多废话?”
陈小涛闻言,又笑了起来。
唐渊和陈小涛在薛贵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别致的雅间,雅间装潢十分华丽,但却只有一张圆桌,显然不是女子的闺室。
二人落座,薛贵便问道:“听说你前夜被王家的人打伤了,现在无碍了吧?”
唐渊笑了笑:“无碍。”
“可是王家送的赔金,你为什么还退了回去?”
唐渊深深地看了一眼薛贵,暗道侯府果然耳目遍布全城,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便道:“与他们无关,我为何还要收他们的赔金?”
薛贵了然,但看到唐渊的表情,便没有问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听闻唐渊说道王家的通牒,拍案而起,扬言要给唐渊出头。
唐渊按着薛贵的肩膀让他坐下,笑道:“都是小把戏而已,如果被这点手段给弄死了,你还能跟我坐在这里?放心,我自有打算。”
薛贵一愣,大笑道:“我都忘了,你这小子心机深沉得很,怎么会没有打算,是我多虑了,来来来,我自罚一杯……”
薛贵想要喝酒,却发现这屋子里哪有酒?那该死的黄旭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薛贵正要抓狂,便见房门被推开,唐渊也把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位青衣女子带着一名婢女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