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魔教的老巢在西北苦寒之地,藏匿于隐秘的山谷中,恐怕难以到达。”夜雨道。
“这倒是不用担心,我们有一位天然的向导。”雪落道。
“只可惜,魔教对其据点的所在隐藏甚深,即使是我也没有亲自走到过那里。”犀沉道。
“这是什么意思?”雪落问道。
“魔教坐落在西北的群山之中,盘踞于一处名为‘烈风谷’的谷地之内。魔教正殿名曰‘罹火殿’,便坐落于烈风谷中。”犀沉道。
“我对西北的风土地貌,也小有所知,对烈风谷的所在,却是从未听闻。”雪落道。
“这只因魔教深知,一旦罹火殿的所在大白于天下,必会遭到中原武人的围攻,因此,烈风谷实是藏匿在群山之中。任何一个想要前往烈风谷的人,都只能先到达一个镇子,再从镇子上联络到接应人,以黑巾遮面,乘车数日后,直接到达烈风谷口。”犀沉解释道。
“你当年离开烈风谷,也是乘了这样的车吗?”雪落问道。
犀沉点了点头。
“可据我所知,你并非自幼加入魔教,你最初又是如何去到魔教的呢?”雪落又问道。
这个问题让犀沉愣了一下,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就算你们知道,这个办法也没法炮制的。”
虽然他不想再说起,可雪落的问题已经成功的让他回忆起了那遥远的景象。
——身负重伤、苟延残喘的少年,嵌满砂砾、疼痛入骨的伤口,还有意识处于弥留之际时,眼前出现的那张少女绝美的脸。
她不但曾经是他的恋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十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逼着自己忘却,可又如何能真的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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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似也看出了犀沉内心的怅惘,这个问题他没有追问下去。
“至少那个镇子你该知道在哪里吧?”雪落换了一个问题。
“那镇子在西北的边关,镇子很小,名字也很普通。”犀沉道,“那个镇子名叫‘黑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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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镇,是一个听起来很普通,却又不太普通的名字。
说它普通,是因为这个名字几乎在哪里都可以遇见,它可以是一个镇子,也可以是一座山,一片湖泊,甚至一片林地的名字。
说它不普通,是因为只要你听到“黑石镇”这样一个名字,脑海中就必定会出现一些映像。
黄沙漫天的大漠,星罗棋布的岩石,酷热的太阳,还有魔鬼般冰冷的黑夜。
小小的店铺,招摇的酒幡,行色匆匆的旅人,饮下一杯酒,挥手作别。
相传老子出函谷关前,为当地郡守留下《道德经》的手稿,便飘然西行。
唐人王维送别友人时,也曾留下“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样的诗句。
黑石镇正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地方虽没有一座出名的关隘,却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别离与归来,离合与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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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夜雨、犀沉与雪落三人,就已经来到了这个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