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照影醉春意。
春意中一抹嫩绿,绿水清潭,风动柳枝,她就是那柳枝,她就是池中惊艳的那一抹裸绿,叶欢望着她想起了出水抛发的浴女。
浴女吹箫,浴女本就勾魂,在吹箫那就是要命。
她拿的就是箫,吹的让叶欢欲罢不能。
第六个蓝色纱衣,眉心点缀,朱红印嘴,望着她,叶欢心里豁然出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水莲清澈,摇梦一掬,若菩提是岸,望伊人不渡也罢。
蓝色妖姬,每一步,每一抬手清眸,皆具水的柔情。
叶欢不自觉轻轻呤咏起了那句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有一种凌弱,是让人望一眼都心疼的醉。
上善若水,女人是水做的,水是人类生活的必须,所以既要善也要能活下去,男人必须要有女人。
水润万物,女人润男人。
她手里拿着一串手摇铃,黑色摇铃,她每一次摇动都能扎进人心。
第七个身着黄衣,叶欢已经口水不够用了,垂涎三尺以后就成了泛滥,垂涎泛滥。
叶欢抓着付兴婷的手掌中满满的汗水。
付兴婷突然开口,一字一句呤咏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黄衣厚重,没有金黄的夺目,没有红衣的激扬,没有白衣的不染,也没有蓝衣的清澈,亦没有绿衣的舒适,但她却给人一种山的厚重,海的宽广,加上她唇间吹动的埙,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天籁。
看她的人,听她的声,就如同抱着一个微胖的美女,安然,踏实。
第八个身着绿,黄,白,蓝,红除了金色以外其他色交替点缀的纱衣,白纱束腰,齐胸襦裙,白纱拖曳。
前面七个女子围绕着她,蝶恋花一般,女子手中没有任何乐器,她渡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莲。
在乐音环绕中,她夜莺一般天籁的声音唱起了歌谣。
她的乐器就是嘴,女人的嘴,销魂的刀,女人的嘴也是一种武器,男人都知道,能斩落盖世英雄,也能舌战乡野村夫。
秘境中响起了她的歌声:“贺兰之东,数冢巍然,道逢古老向我告,云是昔时王与侯。当年拓地广千里,舞榭歌楼竞华侈。悠悠黄沙,淹不尽风流,悠悠青史,独缺一家,一代天骄亦尘土,君不闻,人生得意须高歌,芳樽莫惜朱颜酡,百年空作守钱虏,以古观今还若何?梦回贺兰山阙,明珠醉!”
叶欢热泪盈眶,泪不尽风流,泪沧桑。
歌声止,乐音停。
时间静止,白月光,在天涯一端。
千古恨,轮回长,千军万马谁称王,在这一刻,叶欢知道,放野的心,无疆无域,便是王。
叶欢望着歌声中白色棺材中慢慢坐起的女人,和付兴婷惊的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