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兀自不肯离去,眼中只有人群中那一抹飘动的雪白。这时,他见到端木蓝走至了端木芸的身旁,兄弟二人不知在交谈着什么,而白沐灵的身影也由此被端木蓝所遮,直至消失在去往后山的延廊中。
冷文成见韩潇呆立不语,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说道:“小师弟,你若未曾看够,明日可还有两场呢。”
韩潇听得此话,怅然若失的离开了松风院。人群散尽,院中的松柏梅枝被山风吹得作响,好似仍在评论着方才两场比武的胜负得失。那柄沉重的扫帚正立在院中一角,巍而沉静,仿佛已将众人的心思一览无余。
晚间,冷文成的房内灯光摇动不定,四道人影正在灯下交谈。
“文成,你可曾打听到明日的比武由谁来应战?”马兴汉问道。
“我端木家自然是由丰师兄和灵师姐出马,至于皇甫家,听说是皇甫瀚师叔的高徒耿徽与湶师姑的弟子唐兰。”冷文成说道。
“这便清楚得很了,丰师兄定是与那耿徽对阵,而白师妹自然要和湶师姑的弟子一较高下。”齐胜达说道,他亦被冷文成邀约而至。
“不错,湶师姑这次只派一位弟子出场,定是要好好和师姑比拼一番。”冷文成说道。
韩潇在小镜潭曾听得白沐灵与端木芸的交谈,知道这二位师姑都是极争强好胜之人,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为了这场比武,皇甫湶一定在她弟子身上花费了极大心血,以便明日的比试能够“扬眉吐气”。
想到此,韩潇问道:“马师兄,你说的那位唐兰唐师姐定是湶师姑最得意的弟子了?”
“我想多半如此,唐兰在上次的比武中,轻而易举的赢下了叶师姐,师姑可是恼火得很。”马兴汉说道。
齐胜达也说道:“唐兰的映月刀法快捷无伦,我尚记得她那刀身泛起的光亮,直晃得我张不开眼睛。”
冷文成笑道:“齐师兄,你的眼睛虽未张开,可心里早已将人家瞧得清楚了。”
齐胜达脸上一红,说道:“文成,你可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马师兄,你需得为我作证,上次唐兰赢下叶师姐时,端木家就只有齐师兄一人喝彩可对?如今见了面,叶师姐眼里的三昧真火快把你这‘齐天大圣’给化成了灰,哈哈。”冷文成取笑道。
听得此言,韩潇心中在想,那个唐兰的功夫定是极好的,不知灵师姐可有几分获胜的把握。正自为白沐灵担心,见冷文成仍是对齐胜达不依不饶,害得齐胜达窘得满面通红,于是便岔开话题道:“马师兄,明日丰师兄定是会旗开得胜了?”
马兴汉摇头道:“那位耿徽我们都未曾见过,上次比武时他随云良师兄一同去往洛阳,无人知道他的武学造诣究竟如何。”
“皇甫家已连续输掉两场,明日实是背水一战,能够登场的弟子定是极厉害的,丰师兄可有一番苦战了。”齐胜达说道。
“齐师兄说得不错,不过亦不用过多担心,丰师兄这些年苦练内功,气力过人,我瞧那丝毫没有名气的耿徽定讨不得好去。”冷文成说道。
马、齐二人听了此话连连点头,亦觉丰兆年仍有获胜的把握。而韩潇的心思却早已落在了白沐灵的身上,只盼明日的比武快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