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得两人如此说,心中自也为陈石担心不已。又瞧得数招,见大师兄招式越发的慢了下来,仿佛每出一掌便需带得百斤之力的阻碍一般。
“如此下去,大师兄定会内力不济,俯首认输的。”马兴汉也焦急的说道。
韩潇听得心急,见情状也确是如此,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突然,韩潇看出了端倪来。陈石的一招一式虽有滞碍,可脚下的步法丝毫不乱,无论云良将他的掌力引致何处,陈石依然稳如山岳,每行得一步,脚掌便如钉在地上一般,身形毫无晃动,显是真气充沛未曾衰竭。
反观云良,脚下的步法略有散乱,每带得陈石的一掌,好似用尽全身之力一般。看到此处,韩潇恍然而悟,表面而看,陈石为云良的内力所困,早已处于劣势,随时都有脱力的危险。其实,正恰恰相反,却是陈石的掌法将云良带得真气渐渐混乱,云良每化解得一掌便需耗掉大量的真气,时间一久,脚下虚浮,内力渐渐不济起来。
想通此处,韩潇心头一松,知道暗地里实是大师兄占了上风。
冷文成忽见韩潇面露喜色,不禁奇道:“小师弟,大师兄便快要输了,你怎还笑得出来。”
马兴汉听得冷文成的话,也向韩潇看来,他知韩潇平日见解独到,于是问说:“韩师弟,你可是瞧见有何蹊跷之处?难道大师兄还留有反败为胜的绝招?”
韩潇微微一笑,只说道:“我猜,再过得十余招,云师兄定会服输!”
四周的人皆听见了韩潇所说,不禁向他看来,所不同的是,端木家的弟子都面带疑惑而皇甫家人却是一脸的鄙夷,显是认为他在痴人说梦。
韩潇看向皇甫泽,见他一脸的肃然之气,好似对二人的胜负处之泰然一般,可嘴角时而抖动,却未逃得过韩潇的双眼。显然,他是在替云良担心,这更是印证了自己所料不错。
果然,又过得半盏茶的功夫,场中二人已拆得百招有余,韩潇见云良的脚步更是散乱。
这时,却听皇甫家的一位弟子说道:“云师兄的烟波掌使得真是畅快,怪不得师父常自夸他。”
另一人接着说道:“那是自然,云师兄的功夫在咱们江南武林可是赫赫有名,除却我皇甫家的诸位师长和几位成了名的前辈高人,便数他的功夫为一绝了,这烟波掌最是善于以柔克刚。”
韩潇知道,这话显是说给自己所听,话中之意也似是在说,刚才自己的话语实是妄言。那两人所说虽有些夸大,可云良的功夫也确是令人佩服,自己若和陈石易地而处,只怕用不上三十招便得输给了他,所以,那话语虽然微有刺耳,可韩潇并未在意。
冷文成听得有人讥讽韩潇,心中恼怒,忍不住说道:“哈哈,几位成了名的高人定是那太湖里的……”话未说完却被韩潇一把捂住了嘴。
韩潇知他平日最爱生事,无理还要辩得三分,见他开口,料想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若是话语难听,与皇甫家的弟子伤了和气可就因小失大了。
冷文成兀自不服,还想出言痛快一番,韩潇急忙低声向他说道:“五师兄,稳住气,此时辩白个什么劲,就让他们嘴上痛快一番,等得大师兄赢下这场来,看他们还有何可说。”
冷文成却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师弟,你刚才真不是在吹牛?我瞧大师兄这回可是输多赢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