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向弗拉梅尔导师伸出手指，后者用小刀轻轻割开一点，滴了一滴血在炼金矩阵上。

“看好了。”弗拉梅尔导师出声。

那滴血很快就汇入了炼金矩阵之中，整个矩阵散发出一种红色的光芒，连带着其中的炼金符号一起微微发光。

“发光就是炼金矩阵启动的象征，启动炼金矩阵的血，龙血比例越高，效果也就越好。

“当然这并不是说龙族的血液就一定优于混血种，有些没有冠位的五六代种，或许也就和B级血统的效果差不太多，具体的原因至今还没有研究出来，只是经验之谈。”

“这个炼金矩阵是什么效果呢？”宋泽看着发光的矩阵问道。

“基础的防御用炼金矩阵。”弗拉梅尔导师把手中的银色小刀递给宋泽：“刚刚我很轻松就划破了这块木地板，但现在我已经镌刻好了防御用的炼金矩阵；你再来试试。”

宋泽点点头，用手里的银色小刀去刺那块木地板，刀刃和地板戳碰时居然发出的是铁石碰撞的声音，炼金矩阵上的红光也随之大盛。

他拿开小刀，发现刚刚刺过的地方连半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看到了吗？炼金矩阵承担了这部分的伤害。”弗拉梅尔导师说：“你的力量只会作用在炼金矩阵上，除非炼金矩阵磨损，不然你是没有办法伤害到这块木板的。”

“真好用。”宋泽追问：“除了防御效果外，还有其他矩阵吗？”

“除了防御矩阵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炼金矩阵，最重要的是符号和想象力。”

弗拉梅尔导师把小刀重新拿回手里：“不同的炼金符号组合起来，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比如防御矩阵当中有‘固定’和‘平衡’的符号，但如果你把‘平衡’拆掉换成‘锐利’，那么炼金矩阵就可以起到增幅武器的效果。”

“有点像是熬中药。”宋泽说。

“这个比喻不错，”弗拉梅尔导师点头：“炼金符号是药材，不同的药材触碰到一起后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圆形是药罐，血就是煮沸它们的火。”

“有没有炼金符号大全之类的书？我想背一下。”宋泽问。

“怎么可能，炼金符号是绝密中的绝密，刻下炼金矩阵的时候甚至还要添加一些无用的符号作为混淆，以免被人偷学。

“这是需要炼金术师代代相传的知识，只能一个个教，或者如果你的天赋够高的话，可以自己尝试创造炼金矩阵，用在生活或者战斗上……你等等。”

弗拉梅尔导师起身，走到阁楼一角的柜子旁边，翻箱倒柜找了一阵：“找到了，接住！”

他朝宋泽抛过来一个东西，宋泽下意识伸手，接住的却是一枚黄铜子弹。

弹头上细密的花纹在掌心微微发烫，那些蔓藤般的纹路间残留着暗红色的物质，凑近还能闻到硫磺混合着水银的刺鼻气味。

宋泽愣住了，他对这玩意儿印象很深，因为永生之酒先前委托他们捉乌鸦的时候就曾经发来这种子弹，当时他和老唐研究了好一阵子，也没想明白是谁那么有闲心会给子弹雕花。

原来那些纹路是炼金符号。但宋泽更没想到永生之酒居然能找到这种级别的好货，而且还舍得给他用。

“……这是？”

“炼金子弹。”弗拉梅尔导师说：“弹头只是普通的弹头，但刻上炼金矩阵之后就完全不同了。

“龙类的鳞片是很坚硬的东西，甚至能够弹开重型狙击枪的子弹，但在炼金矩阵、水银和硫磺的加持后，仅仅这么一枚炼金子弹就能撕开三代种的龙鳞，使用得当击中要害的话甚至还能做到有效杀伤。”

“可是，我没有在符号里发现圆形啊，弗拉梅尔导师。”宋泽左右看了一圈后问道。

“是的，这些纹路里确实没有圆形，但你看看子弹的尾部，是不是一个完整的圆？”弗拉梅尔导师说：“这种自带圆形的物体就不需要专程再刻一个圆出来了。”

“原来如此，”宋泽点点头：“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真正的炼金材料制作子弹呢？这样一来杀伤力也能进一步提升吧。”

宋泽说这话时，弗拉梅尔导师正惬意地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结果刚仰头喝了一口就全部喷了出来。

“孽徒你说什么？”弗拉梅尔导师擦了擦嘴巴后问。

“我说，既然这么麻烦，一开始就用炼金材料制造子弹不就好了？”

“……啊？你以为再生金属多得像是我们学校食堂里的猪肘子吗？

“‘杀死金属’的技艺早就已经失传了好不好。你现在能见到的炼金武器或者道具，都是从前留下来的。”

弗拉梅尔导师喝了口酒，接着说道：“就算还有未经锻造的炼金材料，也不会拿去打造子弹这种一次性消耗品的，有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

“弗拉梅尔导师，我有疑问。”

“讲。”

“我已经跟您学了一周的炼金术了，也知道了不少和炼金术相关的知识。但怎么感觉炼金术里牛逼的东西全部都是处于失传状态的呢？”

宋泽很是诚恳且疑惑地问：“那些理论知识失传也就算了，再怎么说也不能把锻造武器这么重要的技艺丢掉吧？”

“你觉得为师为什么经常诋毁秘党的那些所谓先贤？”弗拉梅尔导师白了他一眼：“曾经，初代的弗拉梅尔导师拿出过一部分炼金术的秘密并无偿分享给了秘党，结果却被秘党给搞丢了。

“于是初代导师只好和秘党保持一定距离，同时把知识传授给徒弟，告诫后人禁止加入秘党，只以合作者的姿态来为秘党提供帮助；这既是避免炼金术会被秘党里的别有用心之人滥用，也是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听起来秘党的先贤们也挺……呃，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宋泽无语了。感情神人这特性是传承来的。

“或许吧，也许当初秘传遗失是事出有因，毕竟秘党不是一个家族说了算，而凡是涉及到两个以上的混血种家族，就一定会牵扯到政治。”

弗拉梅尔导师叹气：“很可惜的是，一旦牵扯到政治，他们的重心就很难再放到屠龙上了。所以甚至会不惜做出自毁前程的事情来。”

“政治好麻烦。”宋泽说。

“谁说不是呢？好在我们马上就能重现一些炼金术方面的传承了。”

“重现？”

“没错。”弗拉梅尔导师舔了舔嘴唇：“喂，孽徒，跟你说点不往外透露的……我们正在发掘龙王诺顿的陵墓。”

“什么？”宋泽的表情呆滞了一瞬。

“龙王诺顿的陵墓。”弗拉梅尔导师重复了一遍：“先前已经讲过了吧，青铜与火之王中的哥哥，那位炼金术当中王座般的存在，他的陵墓当中绝对有不少和炼金术相关的道具和传承。”

“他的陵墓……我们已经找到了吗？”宋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