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爸爸，戒律确实失效了！”

曼施坦因对着手机低吼，光亮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烛火不是被风吹熄的也不可能被吹熄，是有人的‘灵’强行冲破了戒律……对，就是那个新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电话那头传来守夜人含混不清的嘟囔声，隐约能听见酒瓶碰撞的脆响，曼施坦因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几乎拧成一个结。

“听着，我现在没空和您讨论言灵·戒律的基本原理。”他深吸一口气：

“校工部报告至少有十二起言灵滥用事件，风纪委员会的人手根本不够……

“是的，我会让古德里安把蜡烛送回去……不，我不会带那个新生去见您，至少不是现在！他正在医务室接受检查！”

曼施坦因挂断手机，指节在锃亮的脑门上敲了两下，这位风纪委员主席此刻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你父亲怎么说？”施耐德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砂纸摩擦金属。

“守夜人很‘感兴趣’。”曼施坦因揉了揉太阳穴：“他要求我们把戒律之烛送回去，顺便……如果不能把宋泽本人带过去，也至少要带一份宋泽的血液样本给他。”

“血液样本？”古德里安瞪大了眼睛：“这不合规矩吧？未经学生同意就——”

“他说这是校长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曼施坦因打断了他：“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有人开始用言灵闹事了，作为风纪委员会主席，我得去处理。”

“那我去送蜡烛。”古德里安自告奋勇，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支已经熄灭的白蜡烛，像是捧着一枚炸弹。

“施耐德，你留在这里继续排查。”曼施坦因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考场：“校工部的人呢？他们检查完现场了吗？”

“刚刚结束。”施耐德指了指走廊的远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校工正在低声交谈，见施耐德看过来，其中一个校工朝他敬了个礼，随后走到他面前。

“教授，我们确认过了，考场内没有任何的破坏痕迹。”为首的校工擦了擦汗：“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没有裂痕，连桌上的铅笔都是完好的——除了笔尖断了，但那是他自己弄断的。唯一的异常是监控设备暂时短路，但电子设备本身就容易受到‘灵’的干扰。”

三位教授都陷入了沉默。

“这说不通。”曼施坦因眉头紧皱：“任何言灵的爆发都会留下能量痕迹，而越是强大的言灵波及范围越广，当年昂热校长觉醒‘时间零’的时候，整个剑桥图书馆的钟表同时停摆在13：13分；宋泽的言灵甚至强大到突破了戒律的束缚，结果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或许他的言灵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留下了痕迹。”施耐德说：“请再检查一遍。”

“明白。”校工敬了一个礼。

“往好处想，至少宋泽没把我们炸死不是吗？”古德里安试图活跃气氛：“我们还都活着呢！”

曼施坦因已经无力对老友的脱线进行吐槽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风纪委员会”，他头疼地叹了口气，随后动手接通。

“我是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

“主席！有几个临近毕业的高年级学生正在食堂里用言灵互轰！现在还有几个吃夜宵的学生受到波及被困在食堂里了，场面很混乱！”

“我这就去处理！”曼施坦因回应后挂断，随后看向老友：“古德里安，戒律之烛必须立刻送回钟楼！让守夜人重新点燃戒律！”

“可宋泽的血液样本还没……”古德里安抱着蜡烛像抱着炸弹。

“守夜人非问你要的话就让他打电话给我，我亲自解释！”曼施坦因已经冲向楼梯的方向：“现在全校的‘灵’都解封了，再拖下去会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