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亚伯拉罕秘契。”曼施坦因教授说：“主要是涉及一些保密协议，这关系到我们学校的办学宗旨。”

“哦……”宋雨似懂非懂地点头，似乎没想明白为什么入学还需要签保密协议。

一旁的宋泽倒是了然，先前诺诺和他简单交过底，所以他知道卡塞尔学院的主业其实是对策龙类，而里面的学生大概都有一些……“特殊能力”。

就像诺诺曾经展示过的超乎常理的“侧写”，或者先前列车员那种类似于幽灵般降低存在感的能力一样。芬格尔好像说那个叫做“言灵”。

于是宋泽反倒觉得这学校有点太温和或者太天真了点，难道校方觉得所谓的纸面规矩居然能约束这些超能力者吗？

在猎人这一行业里，就从来没有什么需要签订的协议，但大家都约定成俗地遵守规矩，没人敢违反。因为一旦有人敢不守规矩，那就会有守规矩的同行们找上他。

“只需要在最后签名就好了吧？”宋泽问。

“对。”曼施坦因点点头。

宋泽动手签名，一旁的宋雨看到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签好了名字。

“嗯，这样就可以了。”曼施坦因动手收好文件。

气氛突然变得肃穆起来，只听到列车在铁轨上前进时发出的声响，宋泽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个所谓的入学培训其实就是要向新生揭露世界的真相——一个有龙存在的世界。

曼施坦因教授会什么样的方式来展示龙族的存在？有没有一种简单而又直接的办法？

宋泽环顾四周，这节车厢里的环境早在他上车时就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可能藏匿武器或者危险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就剩下曼施坦因教授背后的那副画还没有看过，在那副画作上覆盖着厚重的黑布。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推开，芬格尔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三杯饮品——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一杯温牛奶，还有一杯看起来像是咖啡的黑色液体。

“教授您的黑咖啡，不加糖。”芬格尔谄媚地将咖啡放在曼施坦因面前，随后转向宋泽兄妹：“宋师弟的白开水，还有小师妹的牛奶。”

“谢谢师兄。”宋雨乖巧地接过牛奶，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

曼施坦因教授也喝了一口咖啡，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在正式开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们相信龙的存在吗？”

宋泽握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大概存在吧。”宋泽说。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曼施坦因追问。按照陈墨瞳先前的说法，宋泽在尼伯龙根里只是遭遇了死侍才对。

“就是……觉得存在咯。”宋泽说：“无论是古代的东方还是西方，都有关于‘龙’这种生物的记载，我觉得是能够反应一些事实的，就好像几乎所有的古代传说里都有大洪水一样。”

宋泽随便找了个理由，他还记得向新生透露龙类的秘密是会违反校规的，真要说实话那他就算是把诺诺给卖了。

“原来是这样。”曼施坦因教授点了点头：“那么，你觉得龙类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已经消失了，是这样吗？”

宋泽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移向了那幅被黑布遮盖的画。

车厢内的气氛几乎要凝结起来，就连芬格尔都罕见地保持了沉默，目光在教授和新生之间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