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但其实我最近手里有个大单子，感觉……”

“上不封顶。”

“也不是不行！”老唐正色道：“我看这一群乌鸦也不少了，说不定还有别的，多活捉一点就够我爽几个月了。话说我们俩怎么分？”

“经典五五分账，怎么样？”宋泽问。

“爽快！”老唐说：“我待会儿就订机票。”

“成。”宋泽点头：“不过我这里最近有台风，建议你先飞其他地方，再坐高铁来我这，路费我出——我靠你那边是什么动静？”

“轻轨啦轻轨！”老唐转身拉开窗帘，布鲁克林区清晨的阳光混着轻轨声一同泼进房间：“看到没？轻轨出租屋特产，每小时准点报到的钢铁摇篮曲——话说你真该看看我新淘的二手笔记本……”

“作为一个猎人你还真是把及时享乐四个字贯穿到底了。”宋泽吐槽。

“这话说的，大家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无牵无挂的，肯定能活一天是一天。”老唐说。

“不要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让人伤心的话啊！”宋泽说：“而且我还有个妹妹，无牵无挂的是你才对！”

“靠！忘了你这个死妹控有妹妹了，话说小雨的病怎么样？”老唐问。

“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稳定多了；就是药不能断。”宋泽说。

“啧，实在不行咱们四六分成？你拿大头。”老唐提议：“我再不济还有社会救济金领，没事也能去救助站蹭饭。”

“不用，五五分成就好。”宋泽说：“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老唐。”

“你这性格真的……唉，算了。”

老唐顿了一下，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面色凝重地问：“我说……宋泽，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怪事？”

“对。”老唐点头，那张总是带着喜相的脸上难得没有一丝笑意：“比如总是做同一个噩梦？或者突然幻听？”

宋泽想起自己日益敏锐的听力和力量……

但他把这类异常归结于自身，像老唐说的怪事倒还真没遇到过。

“没有。”宋泽摇头：“都跟你说了少在唐人街算卦，要算卦好歹在中国啊，在纽约摆摊的都是骗老外的，水准能高到哪去？”

“靠！我是认真的！”老唐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一些：“上周我梦见自己站在一根青铜柱子上，底下全是……！”

他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的表情也凝固住了，像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场景——宋泽和老唐搭档了那么多次，有次在某座古墓里差点见了鬼，都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

可乐罐翻倒在桌面上，可乐哗哗地流。

“……老唐？喂，没事吧？”宋泽担心地问。

“不，没啥。”老唐停顿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完全泄了气。

他重新坐了回去，动手把可乐罐扶正：“大概是最近临期三明治吃多吃出幻觉来了。”

“那……见面再说？”宋泽说。

“嗯，见面再说吧。”老唐点头，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轻松一些：“到时候记得来接我，还有，让我玩玩你家那把剑。”

“我靠，你还惦记着呢？”宋泽一愣：“都说了那是仿的汉剑。”

“不知道，就是感觉看起来顺眼。”老唐笑了一下：“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