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四子私下的聚会。

一片死寂。

曾经对他们而言，比天还高的SM，在这段时间里，宛如从云端坠下泥潭，沾了一身的屎。

他们也担惊受怕遭到邪恶资本的清算。

“华亿那边联系过我。”吴一凡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嘶哑，“他让我不要担心，白导还没把我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而且华亿也不会让我自生自灭。”

此话一出。

其他三人神色各异。

“恭喜啊，凡哥。”黄子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却干涩得像是沙漠里的风，“至少你还有大树可靠。”

鹿含签约的一心娱乐，实力不足，能扛得住邪恶资本的倾轧吗？

黄子涛的个人工作室更是孤立无援，如一粒浮尘。

最倒霉的还是张一兴，作为唯一一个未同SM解约的艺人，随着母公司被千夫所指，他也成了网络上人人喊打的对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SM现在的情况有多糟。

练习生集体抗议、股价暴跌、合作方纷纷撤资...这些消息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鹿含突然将手机重重拍在桌上，酒杯被震得摇晃，“明明半年前我们还站在领奖台上，粉丝接机的场面堪比总统到访！”

吴一凡苦笑一声：“可能错就错在那些‘堪比总统到访’的场面。”

他点开一段视频。

疯狂的粉丝为了看他们一眼，在机场推搡路人，其中不乏老人小孩。

为了投票打榜，骗或偷家里的钱买水军。

还在网络上人肉、辱骂任何批评他们的人...

“就是这些脑残粉！”黄子涛咬牙切齿，“她们以为是在爱我们，实际上是在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现在全网都在说‘归国四子’是劣质偶像！”

张一兴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不全是粉丝的错。我们明明知道那些数据是假的，销量是刷的，奖项是运作来的...但我们选择了沉默，甚至享受这种虚假繁荣。”

华亿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落地窗外，京城的灯火如星河倾泻。

王忠军站在窗前，手中的雪茄烟雾缭绕，映衬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

王忠磊则焦躁地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反复变换坐姿。

昂贵的西装面料与皮革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白魏这一手...”王忠军突然掐灭雪茄，火星在烟灰缸里挣扎着熄灭，“还是那个风格。静如处子，动如雷霆。”

王忠磊猛地站起身，定制皮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回响。

他抓起茶几上的平板。

平板上，推特和围博的热搜榜如同镜像般同步更新。

两国网民在评论区掀起滔天巨浪。

这哪是什么影视公司的力量？分明是...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愣住了。

心中也有了答案。

或许导演、制片、影视公司老板等万众瞩目的职业、身份。

在白魏的产业和人脉关系中。

却是最微不足道的。

两个超级大国，最具影响力的社交舆论平台一同发力。

几乎是覆盖全世界。

“我们错了。”王忠军走回办公桌前，指节重重敲在‘去影视化’的战略文件上，“从始至终，他玩的就不是娱乐圈那套规则。”

王忠磊颓然坐回沙发，真皮坐垫发出沉闷的叹息。

他突然意识到，办公室里这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窗外俯瞰全城的视野、甚至华亿这些年积累的行业地位。

在白魏构建的帝国版图前，彷佛沙滩上堆积的碉堡。

“难道就这样...”王忠磊的声音干涩，“我们又该如何抗衡？”

当王忠磊问出这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