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操练 下(1 / 2)道明客
马銮听到有人嗤笑,顿时火爆三丈,看到是常延龄,知道是世袭勋贵,顿时把火压下三分说道:“侯爷,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还请侯爷指教。”
常延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呵!好一个‘一寸长,一寸强’!马公子这刀,舞得确实好看,但是也就让外行看个热闹。”
马銮顿时火气又上来了:“怀远侯,你说此刀无用?你可知戚少保(戚继光)如何评价此刀?‘长刀,此自倭犯中国始有之。彼以此跳舞光闪而前,我兵已夺气矣……’戚少保亲言此刀可克制倭寇妖刀!他还特为此刀创制了‘辛酉刀法’,专为破倭!御林军自此编列装此刀。此刀乃国之利器,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
马銮自信熟练地背诵戚继光兵书里的段落,仿佛引经据典就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常延龄冷笑更甚:“戚少保自是军神!然戚少保用苗刀,是配以藤牌,长枪、火铳,是结鸳鸯阵!是因地制宜,因敌制器!在市井闾巷之间,你试试挥这长家伙?就如冯都督所言,仓促遇敌,你这刀拔刀都比别人慢半拍。甚至很可能拔不出来。你信不信?”
说着,常延龄赤手空拳就向马銮进攻,一个跃步,就逼到马銮身前三尺的地方,起右手作鹰爪,向着马銮的脸上扑去。马銮受惊,正欲拔刀,刀刚拔出两寸,就发现拔刀的右臂,被常延龄的左臂压住,情急之下,马銮起左手去反拿常延龄的左手,却不料常延龄右手屈肘,一记肘撞,把马銮击出三步。
马銮恼羞成怒,噌的一声,长刀出鞘,指着常延龄说:“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我们再来比划比划!”
常延龄看了看他摆的架势,不屑地说:“……就算拔出来了,两边墙一夹,头顶还有幌子,绊倒自己事小,被人近身捅了刀子,你连收刀都来不及!”
他摇摇头,语气更显轻蔑:“真要上了战场,又不一样。清虏白甲兵,穿三重重甲,你这苗刀看着吓人,砍上去也就是一道白印子,想要破甲?几无可能!论‘一寸长,一寸强’,那最实在、最要命的,还得是这个——”他提脚一勾,一根白蜡杆长矛已经抓在手里,掂了掂,矛头虽已取下,但那笔直坚韧的杆子依旧透着一股凛然之气,“长矛!结阵而战,矛如林,进如墙!任你个人武艺通天,面对矛阵,也是无用!”
马銮被常延龄当众如此嘲讽,让他瞬间涨红了脸丈。
马銮怒道:“常延龄!原本我还敬你三分,但你今日一意与我为难,我倒要和你比个高低。你祖上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的勋位,但你自己连一次战场都没上过,凭什么教训我?你说我刀法花哨?那你敢不敢下场,与我比试一番?看看是‘一寸长,一寸强’,还是你这去了头的烧火棍厉害!”
常延龄:“有何不敢?正好给诸位同僚醒醒神!”
冯可宗眉头紧锁,他本不愿见二人发生冲突。他深知常延龄是沙场宿将之后,家学渊源,绝非花架子。给马銮的骄横去去火也好,他微微颔首,沉声道:“怀远侯,手下留情,大家点到为止即可。”
马銮听了这话,更是恼羞成怒。两人拉开架势,马銮“唰”地拔出长刀,双手紧握,摆出一个自认威风的起手式,眼神凶狠。常延龄则随意地单手持矛,矛尾夹在腋下,裹着布的矛尖斜指地面,身体微微前倾,气定神闲。
马銮大喝一声:“看刀!”他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双手举刀,一个势大力沉的斜劈,直取常延龄肩颈,刀风呼啸,声势倒是不弱。
常延龄眼神一凝,不退反进,脚下步法迅捷如电。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一侧,同时手腕一抖,长矛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