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祖提到老师，特尔蒂娅的眼中多了一些黯淡的情绪，但很快收敛下去，继续问道：“您呢？”

“一样。”

“那就好。”特尔蒂娅微微一笑，虽然着装比较土气，是素色的法袍与衬裙，像个不会打扮的文学少女，但或许是身份上变成了小辈的关系，她的一颦一笑间，意外的多了一点青春明媚的气息，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她推了推眼镜，伸手一招，一本厚实的书籍很快从某个浮动的书架里飞出，被她抱在怀中。

伊薇特知道这就是她的神域权柄了，叫做无字之书。

越大的神域，往往代表着权柄拥有的神术体系也越庞大，而在神术领域，特尔蒂娅的储备更是冠绝天下。

即便是堂堂雪皇，霜华的雪风神术，其实也就是十几个神术的集合而已。在和伊薇特切磋的时候，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招来回用，和魂游里的BOSS一样，有什么招数，什么快慢刀，打多了都能背下来了。

但特尔蒂娅的神术储备就多得吓人了，有近百种神术，在任何局面下，她都能掏出应对的解法，从火力输出，到功能辅助，应有尽有，几乎没有弱点。

而很巧的是，伊薇特在这一块，和她是大差不差的。

她使用的16w规格的超级术式，就相当于一种可以被理解和编译的神术，并且这样的术式，她也有很多，甚至能一边打，一边用魂脑里的“术式架构引擎”，现场手搓新的。

也不知道今后切磋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互相都在不停的见招拆招，形成某种循环，然后打一万年？

……

伊薇特对特尔蒂娅神域的考察持续了几个小时。

随后果然发现了一些玄机。

就如同大型单机游戏除了给玩家活动的地图之外，远景全部都是贴图一样。

特尔蒂娅的知识神域看似是层层叠叠、无限延伸的超级图书馆，但天底下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多书，能够填满这个半径有至少六七十公里的球形空间。

所以在靠近了神域边缘后，伊薇特就发现，许多书架上的书都是重复内容，存在的意义，更多是为了制造氛围。

她也不意外，神域的布景是为了感悟自然，提升神术理解，注重氛围感很正常。

只是特尔蒂娅会有一点尴尬就是了。

见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伊薇特说：“要和我切磋一下吗？”

特尔蒂娅怔了怔，不确定的说：“师祖，您的意思是，您要和我打一场吗？”

伊薇特点头：“你知道，我和你，还有霜华，都不一样。你既然是神境中的顶尖高手，我和你切磋一下，也有助于我判断自身的情况，作为参照。”

特尔蒂娅心中了然，关于师祖的特殊之处，霜华已经和她说过了，其中霜华还给出了她的判断——她认为师祖可能是从真神境界跌落下来的，能够创造多个神域，或许就是真神层面的能力之一。

特尔蒂娅对此也十分认同，但她的理由并非是这个，而是大半年前初次见面时，师祖在不借助领域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她的知识神域，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她就觉得，这一定是某种真神层次的规则，现在看来，霜华的判断也佐证了她的猜想。

但无论跌落与否，都不妨碍特尔蒂娅对这场切磋也跃跃欲试。毕竟她已经是东大陆最有资格直面真神的存在了，对于师祖，她的尊敬发自内心，却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甚至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赢，因为连跌落下来的师祖都赢不了，她还怎么击败真神，还怎么成为真神？

她问道：“您希望我用几成力？”

伊薇特说：“全力。”

特尔蒂娅迟疑道：“连无字之书也要用吗？”

伊薇特说：“用。”

她和霜华的第一次切磋，就让霜华用上了雪皇杖，全力以赴，结果全程被压制，直到用阴影之触一鞭子把霜华的神术正面击溃了，才将情况逆转。

后来二人的切磋，就变成了伊薇特不用触手，霜华不用雪皇杖和领域增幅——这种纯魔法层面的较量就是伊薇特小优了，霜华还要靠战斗经验和技巧来临场反应，伊薇特直接让魂脑提供瞄准辅助和闪避辅助，用科技改变生活。

但与特尔蒂娅毕竟也是第一次，当然也得按照第一次的规矩来。如果在面对特尔蒂娅这样的大陆至强者时，她的触手也能取得显著效果，那么今后潜入神国时，才能有更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