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洞天，禁止之墙左近。

陆长歌身化九道人影，踏入陈沧布下的云雾剑阵。

不过十息，胜负已分。

同修《太虚剑诀》，同为阴神后期，两人皆自信深谙剑道真义，出手便是剑诀至强杀招——“镜花无间”！

刹那间，墨蓝两色剑光如暴雨倾盆，轰然对撞！

然而，蓝色剑光仅仅支撑了两息，便如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作点点寒芒消散。

墨色剑光虽也黯淡不少，却依旧凝练如初，灵性未失。

更为诡异的是，其中七道墨色剑光在撞击处爆发出震耳轰鸣与刺目强光的同时，另有两道剑芒竟似无视阻碍，轻易穿透前方的蓝光拦截，旋即隐没于虚空！

剧烈的撞击余波横扫而出，瞬间将弥漫的云雾涤荡一空，露出相隔十余丈、悬空对峙的两人。

陆长歌一袭黑袍，负手而立，神色从容。

对面的陈沧却脸色惨白如纸，周身已被无数道森然墨色剑光环绕，其中两道乌黑剑尖，一抵其眉心，一锁其丹田要害。

“不可能！”陈沧目眦欲裂，难以置信地嘶吼，“我比你多修剑术三十余载，绝无可能败给你！”

陆长歌自然不会告知对方玉螺空间的时间之秘，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你……你使诈！”陈沧犹自不甘，愤怒辩解，“我……我的土木双法尚未附于剑芒！还有，为何……为何你能多出两道实剑？

《太虚剑诀》所载，七枚实剑已是阴神驾驭之极限！”他心中惊涛骇浪，尤其惊骇于那两道穿透防御的诡异实剑。

陆长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所以说你困于剑诀文字，未能悟其真义。李天音前辈定下七枚为限，是因虚实相生之道极耗神识，寻常阴神之躯，掌控七枚已是极限。

但，这并非剑诀本身的上限。我的阴神得天独厚，远胜于你，多炼两枚，有何不可？”

他语气平淡，仿若指点后辈：

“可见你根本未能悟透剑诀真义，不配为李天音前辈传人。剑诀真义本就没有设限，因其蕴含的虚实相生之道，生生不息，实为无穷。

那或许，已是道君之境了吧？然而，真到了那般境界，实剑多寡其实又一点不重要了。”

他话音转冷，语带讥诮：“就这最后一句，你可能领会？师兄？”

声调微扬，诛心之言更甚：

“不理解吧！你资质愚钝，剑道天赋不过中流！莫说与小剑仙徐乘风相比差之千里，即便较之太华宗李佩珊亦逊色三分，你如何能悟得？哎，这般悟性，学什么剑！”

“住口！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陈沧被戳中最引以为豪的剑道天赋，气得浑身剧颤。

“谋算同门师弟数十载，你也配称士？”陆长歌眸中寒光骤盛，“告诉我，你从何习得《太虚剑诀》？

《太虚炼剑术》为何在你之手？你与栖云那老道又有何关系？还有，如何追踪至此？若肯实言相告，念在剑道渊源，可让你走得痛快些。”

陈沧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求生之念，急道：

“师弟息怒！师兄并非存心谋算你，你我皆修行中人，当明白，遇到天大机缘岂能错过？

你想知道这些，先立誓饶了我此次。十年之后你我再战，若再败北，我……我甘愿听命于你！”

“好，”陆长歌应得干脆，“先说说你是如何跟踪到外面那地穴的，师弟自当立誓。”

“是黑蟒与龟甲！”陈沧急忙道，“当年由你钓起的天寿龟，还有与我交易的龟甲，师兄便猜到你与母蛟青璃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