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二十七章 双手相握结同盟,真情假意分不清(1 / 2)饶三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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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弯腰抄起地上一根散落的干柴,攥紧末梢,急得额角冒出汗珠,拿着柴枝在火焰中翻来覆去地扒找。

“不是飞刀,我……我刚才说谎了。”

她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模样狼狈不堪,心脏砰砰直跳。

干柴不够长,她又心机翻找,指尖几次探进篝火,被灼人的热浪烫得猛地缩回,却又咬着牙立刻伸回去,不敢有半分停歇。

因为她身侧正站着一个不知来路,不知目的的白衣青年,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立在一旁,让她心头发紧。

“是飞刀。”

白衣青年轻轻摇了摇头,像是没有听到小丫头的辩解,“是能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飞刀。”

小丫头急得跺脚,柴枝“啪”地戳在火堆里,溅起一片火星,“我说不是就不是!就是一把随手捡到的破短刀,没什么好稀罕的!”

“既然不稀罕,你为何这般急着把它找回来?”

白衣青年目光沉静,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没有!我撒谎的!”

小丫头猛地扔下柴枝,眼睛瞪得滚圆,梗着脖子与白衣青年对视,下巴扬起,腮帮鼓着,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的话不假。

“你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白衣青年追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是!我就是谎话连篇!”

小丫头梗着脖子,态度强硬。

“你爹不是北狄八将之一?”

白衣青年又问,显然把小丫头方才面对众人时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什么北狄八将!我胡诌的,就是想吓吓你们这些大周人!”

小丫头双手叉腰,露出两颗小虎牙,似乎想以凶相逼退来人的质问。

“那你是个没爹的野孩子?”

白衣青年自然不会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娃娃给唬住,继而咄咄逼人。

“野种就野种!怎么着,碍着你眼了?”

小丫头撅起嘴,眼睑也跟着弯弯,只是鼻子翕动间,鼻音跟着重了一些。

“那好吧。”

白衣青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就欲离去,“本来我还觉得你提出的条件挺有意思,想助你一臂之力的。”

“诶,你……”

小丫头顿时慌了神,手脚并用地扑上前,一把攥住白衣青年的衣袖。

白衣青年回头,撞见到了一张脏兮兮却倔强的脸,“你不是在骗我?”

“你经常被骗吗?”

白衣青年低头看向小丫头,目光温和了些许。

“才没有!从来都只有我荞荞骗别人的份!”

小丫头挺胸抬头,一本正经地反驳,见白衣青年神色若有所思,她又连忙补充道,“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护送我回北狄找到我爹,我就不会骗你!”

“镖队本就要去北狄,你娘如今加入了威虎帮,你跟着他们走便是,何需我多此一举?”

白衣青年的眼眸黑亮如宝石,深邃得让人看不透心思。

“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望着白衣青年,攥住衣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说起来,我此番前往北狄,也是为了寻找北狄八将。”

白衣青年低头瞥了眼纯白的面料上几道黑乎乎的爪印,只淡淡笑了笑,并未在意,“这么算来,你我也算是志同道合。”

“那可太好了!”

小丫头转忧为喜,脸上洋溢着兴奋,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叫荞荞,是娘给我取的名儿,就这一个!”

“鄙人姓夏名仁,怎么称呼,随你喜欢。”

白衣青年伸出手。

小丫头眨了眨眼,带着探询与审视,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脏兮兮的小手递了过去,大手小手握在了一起。

“荞荞,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白衣青年忽然开口。

“姓夏的,你不会刚答应就想诈我吧?”

小丫头立刻警惕起来。

“你的飞刀呢?”

“啊!我的飞刀!”

小丫头猛地一拍脑门,怪叫一声,顾不上别的,又蹲下身,双手直接伸进火堆里急急忙忙地扒拉起来。

白衣青年注视着小丫头瘦弱的背影,还有那在火堆中仍然闪烁着寒光的飞刀,若有所思。

……

夜色深沉,驻地中唯一有守卫轮班警戒的帐篷内,正传出阵阵缠缠绵绵的旖旎之声。

“你这女人,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徐耀祖大汗淋漓地四仰八叉躺在榻上,手臂一伸,便精准揽住身旁温软的躯体,掌心贴着大片细腻白腻的肌肤肆意摩挲。

“恩公,这般说人家,可不就坐实了外头的风言风语?”

自称月娘的寡妇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身侧,眼帘半垂,任由这位威虎帮少帮主不老实的手在自己胸前游走,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风言风语?”

徐耀祖低笑一声,指尖微微用力,在月娘娇滴滴的嗔怪声中,动作越发肆无忌惮,“他们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哪懂你这般妙处。”

“恩公,你晓得人家说的不是这个。”

月娘垂下眉眼,语气低柔了几分,继而肩膀微微耸动,竟是无声抽泣起来,“他们都说我是马匪派来的探子,专来迷惑恩公,说我以色示人,不安好心。”

“可我月娘早早没了丈夫,孤苦伶仃一个人,见恩公生得英雄气概,一时情难自禁,才心甘情愿服侍恩公的啊。”

她顿了顿,拭去泪水,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再过三日就该到北狄的黑水城了,城下村子里还有一间奴家的茅舍,到了那儿,也算是到了家。”

“届时恩公就去干你的大事,奴家便不再跟着拖累恩公了。”

月娘自怨自艾,“我一个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长久跟着,传出去对恩公的名声不好。”

徐耀祖并非初经人事。

十三岁那年,他就跟着帮里一位老嫖客偷偷进过风月场所,后来东窗事发,被父亲徐彪逮着一顿好打,连带着那位老嫖客也被赶出了威虎帮。

可食髓知味,尝过男女之事的滋味后,徐耀祖哪里还肯浅尝辄止?

往后依旧频频出入风月场所,只是行事越发隐秘,刻意避开父亲的耳目。

风尘女子服侍人自然周到妥帖,可那些翻来覆去的吹捧逢迎,听得多了,徐耀祖也渐渐觉得腻歪。

于是他便将目光投向了帮派里的同龄女子,但凡有些姿色的小姑娘,没少被他撩拨糟蹋。

这是威虎帮上上下下心照不宣的事,只是没人敢轻易声张。

妙龄少女带着含苞待放的羞涩与纯粹,徐耀祖也曾甘之如饴。

可他天性放荡不羁,欲望的沟壑一旦打开,便越发难以填满。

那些少女起初对他满心憧憬,最终却都因迟迟得不到名分而心灰意冷,纷纷离他而去。

对此,徐耀祖心中半点负担也无。

风尘女子他付了银两,两不相欠;帮派里的窝边草,也是你情我愿,他从未主动许诺过什么,自然谈不上亏欠。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因情欲而心神动摇,直到父亲徐彪见他长大成人,动了传位的心思,将帮派里的两大供奉引荐给了他。

一日练功,他不慎走神,被那位红衣美妇供奉以长辈的口吻严厉训斥了一番。

寻常人被这般教训,多半会心生不满,可徐耀祖望着红衣美妇那成熟又带着威严的模样,心头竟是莫名一跳。

幼年丧母的徐耀祖,心底深处一直对年长于自己、成熟稳重的女性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依恋。

自那以后,他便频频在红衣美妇面前表现,想要博得她的另眼相看。

可那红衣美妇却始终将他视作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事事管束,处处说教,让徐耀祖既觉得依恋,又有些浑身不自在。

经龙门关一事,徐耀祖其实有过与红衣美妇缓和关系的想法。

毕竟他最大的竞争对象徐光义已经叛逃帮派,生死未卜,只要这位红衣美妇一日不脱离威虎帮,他就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总有一日能打动她。

可让徐耀祖怒火中烧的是,那位向来不与男子亲近的女子宗师,近来竟与一个来路不明的白衣青年走得极近,言谈间颇为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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