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周董:“哎哟,好像什么东西被抽走了....”(2 / 2)我是二当家
但总有一些金子,在时间的河流里熠熠生辉。
“我明白了。”
“那麻烦你了。”
张国荣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他拿起旁边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递给陈渊,
“这次来得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就当见面礼吧。”
陈渊打开一看,是张国荣最新的专辑《红》,里面还有一张演唱会内部邀请函,可以参加彩排那种。
“多谢,林绿在香港,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放心好了,”张国荣的笑容温和而真诚,“我会把她当自家妹妹看的。”
见过林绿后,他对那个充满灵气的小姑娘确实格外喜欢,连带着整个人似乎都更开朗了些。
又聊了片刻,张国荣的助手轻轻敲门进来,低声提醒时间。
该说的话都已说尽,陈渊便起身告辞。
那个年代的香港巨星,行程管理极为严格,像张国荣这样能专门留出一天时间见面,已属不易。
很快,林绿也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
一行人乘车前往机场。
巨大的波音客机腾空而起,刺破云层,载着林绿和她年轻的梦想,飞向陌生的香港。
陈渊站在机场外,看着飞机消失在视野里,没有太多担忧。
事情走到这一步,林绿这步棋,基本稳了。
他期待着她在那个星光璀璨的舞台上,惊艳绽放的那一天。
…………
下午五点四十分,陈渊回到央戏。
他把那辆熟悉的旧雅阁停在教学楼前的停车场。
如今整个央戏的学生几乎都认得这辆车,偶尔有人经过会多看两眼,陈渊对此毫不在意。
他走去女生宿舍接了陈好。
两人去食堂吃了简单的晚饭,又在宿舍楼外长椅上依偎着说了会儿话,陈渊才把女朋友送回宿舍。
陈好这段时间也忙得脚不沾地。表演系课程本就繁重,她作为班长,还要处理各种班级事务。
许多剧组不会等到学生毕业才来选角,在校期间的机会就很多。
相比之下,编剧班显得纯粹得多,除了上课,就是埋头写剧本。
时间还早,陈渊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艺术楼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纸张、油墨混合着淡淡的、属于徐御姐的香水味。
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又抽出一沓空白的稿纸铺在桌面上。
趁着这难得的安静时刻,他开始梳理下一阶段的计划。
首要任务,是给张国荣写歌。
这个单子分量太重,必须全力以赴。
但对方早已站在普通艺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寻常作品难以入他的眼。
陈渊在脑海中快速检索着后世的经典。
周杰伦的某些作品风格独特,内涵深刻;
许巍的歌里有种明亮的辽阔感,正是张国荣会喜欢的类型;
刀郎后期的《山歌寥哉》专辑里,有几首如《罗刹海市》般充满批判与隐喻的作品,水准极高。
此外,还有一些相对小众但风格鲜明的作品,比如融合传统元素的《囍》《精卫》,或是带着实验性质的《万千花蕊慈母悲哀》……
不过考虑到现在是1997年,这些作品的风格和表达方式或许过于超前,冲击力太大。
陈渊决定暂时将它们放一放。
张国荣的唱功毋庸置疑,风格多变,流行、摇滚都能驾驭。
放眼整个香港乐坛,同时期除了谭咏麟,唱功能与之比肩的几乎没有。
思虑再三,陈渊的目光锁定在周杰伦身上。
虽然周董的很多歌是为自己量身打造,但并非没有适合他人演唱的佳作。
“就这样决定了。”
陈渊低声自语,不再犹豫。
他拿起笔,在稿纸的空白处,用力地画下一个黑色的圆圈。
…………
与此同时,中国台湾省台北市。
一间狭小拥挤的录音室里,十八岁的周杰伦蜷缩在一张旧沙发上。
他刚被惊醒,惺忪的睡眼半睁着,眼神迷离。
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肩膀处还有个破洞的背心,一截没吃完的泡面还挂在裤腰上,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晃荡着。
脚上趿拉着一双旧塑料人字拖。
去年高中毕业后,他两次报考台北大学音乐系,两次落榜。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打两份工。
白天在一家餐厅当服务生,端盘子擦桌子;
晚上则在这家小小的录音室里当助理,一边干杂活,一边偷偷写歌。
老板吴宗宪给的薪水很低,每月只有4000块新台币,折合人民币不到1000元,连吃饭都紧紧巴巴。
为了省下房租,他干脆就住在了录音室。
这里就是他的家:一个堆满设备、线缆和杂物的小空间,一张破沙发,几箱廉价的泡面。
他的家境普通,大概是没有机会再考第三次了。
就在昨天,老板吴宗宪把他叫到一边,看着他说:“阿伦啊,你不是想发片吗?我给你个机会。十天,就十天,你要是能写出五十首歌,我就从里面挑十首,给你出张专辑。”
然后,周杰伦就疯了。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干到几点,也许是通宵,也许是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在沙发上倒下。
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轰鸣:写歌。
他机械地端起桌上那碗早已冷透、面汤上凝着一层油花的泡面,稀里呼噜地扒拉进嘴里,甚至忘了擦掉嘴角沾着的汤汁。
放下碗,他立刻扑到工作台前,抓起笔,在皱巴巴的五线谱纸上飞快地划拉着音符和歌词。
一种强烈的直觉在撞击着他: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机会,必须抓住!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突然,他握笔的手猛地一哆嗦,整个人僵住了。
他抬起头,茫然地环顾着堆满杂物的录音室,
眼神空洞,仿佛被什么东西无形地击中。
“哎哟……”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莫名的失落,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