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夜岚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可能。

天主是天主，但主导这具身体的精神却不是他，而是“第二人格”，这是马修的标志性神术。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活着的庄园主能算计到死后的天主。

马修可以做到吗？

没人知道。

天主在他那个时代就是无敌的象征，但关于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后来人都没有一个深刻的印象。

但人们都想到，如果是马修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作为斐监人，他们对于马修的认知不知是恐惧，还有信任。

信任他能在绝境中做出最好的选择，信任他能做出超出常理的任何事。

假使马修不是菜呢？

他是将计就计，借助教会的谋划，反过来夺取天主的力量！

“你想要的从来不是摧毁这个简单的同盟，和天主不一样，你早就对可能到来的背叛做好了准备。”

伽夜岚道：“如果你想，你可以轻易镇压这场叛乱。”

“但你并没有这样做，因为那样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提升，比起稳固的权力，你更想要的，是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力量！”

假如马修成功了，那么他将拥有天主的一切，和自己身为庄园主本就掌握的力量，那样一来，他或许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一位神明也说不定。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否能成功。”伽夜岚瞥向教皇的尸体，“不过现在我确定了，暂时的，胜利的是你。”

天主从容的背负双手，从抛出“朗基努斯之矛”后，他没再对伽夜岚出过手，任由她说出了自己的全部推理。

并且……直接承认了她所揭露的那个真相！

“不错，你猜对了绝大部分，但这正是你愚蠢的地方。”

“是否能成功冒认天主的身份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区别是，要么以马修之名统治斐监，要么以天主之名统治斐监。”

“我已掌握了至高的权与力！”天主，或者说是马修高举双手，“你往四周看看，听完你的揭秘之后，谁又敢对我动手？”

无论是蓝白院、监察院，还是军部的人，都不敢在此刻发表任何看法。

比起恐惧与防备，他们现在的姿态更像是想要臣服。

如果一切真如伽夜岚所说，那么此刻的马修已经在庄园主的基础上，额外掌握了天主的力量。

谁还能战胜他？

更令人绝望的是，他刚一复活就收走了同盟这边，极少数能对他造成威胁的灵器。

现在那些灵器要被被损毁，要么就在他的掌握中。

可以说战斗已经结束，此刻的马修不需要任何阴谋，就可以让在场的人只留下一种声音。

所以他根本不急，甚至有点想笑。

如果伽夜岚不站出来，他还觉得有点没那么爽，毕竟他谋划了这一大圈，却无人能理解，那也是一种难言的寂寞。

现在伽夜岚把一切都讲出来了，反而凸显出了他马修的实力和胆略。

“你不会觉得自己赢了吧？”伽夜岚也笑了。

“不然呢？”

马修轻轻一点，伽夜岚身旁的孟少陵就像是气泡一样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