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奇怪的规则，一般是江湖人才会在这里消费。

所以当孟少陵三人走进来的时候，掌柜的明显愣了一下。

这三个客人穿着像是江湖人，但又不是江湖人，因为这年头的江湖人没有他们这么干净，非要说的话，倒像是哪里来的公子小姐。

只是一般的公子小姐穿成这样是为了过把江湖的瘾，肯定会带上宝剑长刀什么，这三人倒是两手空空，让人摸不清门路。

想是这么想，掌柜的还是照常开口。

“玉珰缄札何由达？”

“万里云罗一雁飞。”钱巫琦回道。

能对上这个，起码证明是江湖人，知道雁过门的存在，不是什么无意走错的人。

于是掌柜的也是打起了三分精神，张嘴问道：“各位想知道什么？”

“牛县霍嘉，领‘白袷衣’，属‘沉水香’，九门红楼第二，你的上线应该告诉过你，最近要做好接待上层巡察的准备。”

和在孟少陵面前不一样，此时的钱巫琦气质清冷，眉梢上扬，自有一股威势在。

毕竟总督不上朝，代总督处理了那么多政务，她身上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特别是她还点出了面前这位掌柜的名字“霍嘉”，以及他在雁过门的职位“白袷衣”，和他的上线“九门红楼第二——沉水香”。

对于一个雁过门的探子来说，能把这三点扒明白，就说明对方是内部的人了。

再加上上面确实和他通过气，说过几日可能巡察要到。

“不知巡察将临，有失远迎。”霍嘉客气的把几人都请了进去，并反手招来伙计，让他在门口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至于上房，奉上酒水，关好门窗，几人这才深谈起来。

雁过门前些日子上下都经历了一场改革，如今说他们是江湖组织吧，倒也不全是，大伙儿都知道自己的工资是那位两江总督发的。

说他们现在已经上岸成了官方组织了吧，那也不至于。

毕竟那位的势力只局限于两江，充其量，雁过门只能算是他手下的一个情报组织。

“九门红楼，不知巡察大人在第几楼？”这句话算是霍嘉的最后一个试探。

九门红楼中，第九门是主管内部审查核计的，巡察只会出于这里，对方若是报上其他答案，都可以确定是假巡察。

“九门红楼第九，华盖云罗。”

雁过门上上下下具体的职务划分以及运营模式都是钱巫琦设计的，她能不懂这些吗？

不可能。

所以她的回答注定天衣无缝，霍嘉没有怀疑她的理由，只能把她当做真巡察来对待。

“巡察大人需要我把其他的白袷衣都召集到牛县吗？”

一般查账是这个流程，但钱巫琦今日不是来查账的，自然不用这么做。

她摇了摇头。

“只是有一些工作需要你配合一下，不用麻烦其他人。”

“大人请讲。”

“如今天下兴武，我希望霍掌柜可以帮我整理一份中州江湖的名人录，最好附上他们各自的成名武学和详细事迹，能做到吗？”

“您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