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自己的答案了，那我倒是要问问，死在你手下的那些人和你有何不同？你偏觉得他们不是你的同类？”

“不是。”孟少陵的语气毫无波动，充满了与天灾般的雷霆呼应的肃杀。

僧人更觉得愤怒。

“我们生来就是这里的，拥有和你们一样的情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们诞生于这个世界，受到神明的青睐后更加谦卑，往返于各个神国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可你们呢！”僧人咬的牙齿狂颤，“可你们呢！”

“将邪恶的大日带入神国，毁掉其存在的一切痕迹，抹杀内部的一切生灵。”

“你们去而复返，你们永不停息，我们忍过无数的寒冬，目睹过无数世界的终结，却还是忍不住在某时某刻潸然泪下。”

“可这与我何干？”孟少陵打断了他的话。

拥有成熟世界观的他，并不觉得一个没有经过父母十月怀胎诞生的东西是人，也很难对其抱有同理心。

“与你何干？”

僧人的愤怒在此刻到达了顶点，他那光秃秃的脑袋都染上了一抹红晕。

可越是愤怒，他的语气就越是趋近于平静。

“在之前的轮回中，你说我们只是虚拟世界的NPC，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里的一切是多么的真实。”

“在我们眼里，你们是外神的走狗，那假如在你们的世界之外，也存在外神，那么会不会你们的世界也是一场游戏？”

“你所珍爱的，你所保护的，有没有可能都是你口中的NPC？”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孟少陵明显的愣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外界还真nm是个游戏。

不过玩儿起来代入感确实比德澜萃岛强多了，如果说外界是一个可以作为公测上线的版本，那么德澜萃岛只能说是什么都不完善的内测版本。

这里的NPC没有复杂的命运线，只是因为神明死前的执念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重复运行自己的程序，而且每个副本之间还不关联。

孟少陵恍然。

如果说一切真是一场游戏，那么就是《吾往矣》就是在这边内测的，这里是个测试服，怪不得公测的时候没人玩儿过这个副本。

他随即又想到。

如果说这里有了诞生自我意识的NPC，那么外界会不会也有这种存在？

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是类似于天外来敌这样的“灭世之灾”呢？

孟少陵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游戏结局。

准确来说是结局之后的删档。

“所以我的电脑是因为……”

不管孟少陵想到了什么，但毫无意外，他的精神确实出现了动摇，对面的僧人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动摇，他毫不犹豫的对着孟少陵用出来自己的神术——

精神掌控。

“成为一具被我支配思维的傀儡吧！”

正在僧人以为自己得手了的时候，他在孟少陵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张蠕动的嘴，然后听到了那张嘴发出的声音。

“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