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力在海利尔赚钱简直不要太简单。

包括但不仅限于“贷款不还”、“考试代打”、“隐身盗窃”……海利尔学风淳朴，内部自有一套体系在。

你能骗别的学生用“汉堡贷”，并且把他的钱套走，那算你本事，不做处分，反而在神术期末评测的时候，加“应用分”。

你能考试易容代打不被监考老师发现，那就不算作弊，自己事后主动提出来还会有加分项。

你能隐身盗窃，瞒过宿管和楼长，那偷到的就算你自己的财产，老规矩，期末也加“应用分”。

掂了掂“汉堡乡”老板提供的黄金，孟少陵觉得这分量应该足够他练习各种仪轨了，也就不打算再夜袭学弟学妹的宿舍了。

吃饱喝足，也该散散步了。

他沿着食堂后面那条路，一路走了下去，从摆着雅各布石像的广场，逛到了一座长满石兰花的秘密花园。

月光始终照耀着他。

清白而又圣洁。

海利尔是整个斐监月色最美的地方，而这座花园，又是整个海利尔月色最美的地方。

不少人都会在这里止步，停歇。

比如现在，孟少陵就见到了一个头戴紫蚁面具的男人坐在花坛边沿，举头望月。

从这幅尊荣来看，他也是校队的人。

“晚上好。”察觉到孟少陵的到来，那人主动转头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

孟少陵挑了个离他不远的位置，也抬头欣赏起了月光。

时隔许久的事，重新再做，确实有不同的体验。

再一次回到海利尔，他已经没了之前身在异乡的忐忑不安，又或者对于家国的忧虑，踏实的体验让他可以不在这轮月光上寄托任何事情，只是单纯的欣赏。

他身边的这个人则没有他那种从容的心境，加入校队之后的经历让他对自己产生了很多思考。

遇到孟少陵之后，他迫切的想要和同为校队的成员印证一番。

“我能称呼你为白狼吗？”那人看向他的面具问道。

孟少陵回道：“都可以，反正我们都需要隐藏身份，不可能互通姓名。”

“姓名还是可以说的，我叫大卫·霍恩斯，你有印象吗？”

孟少陵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才离开海利尔一年，按理来说各届厉害的人还是那几个，就像食堂还是那个食堂一样。

但他真的不记得大卫·霍恩斯是谁了。

“我就说姓名什么的无所谓。”大卫叹了口气，“反正我们在这个学校的一切痕迹都被校长抹除了。”

“你不记得大卫·霍恩斯是谁，他们都不记得。”

“以前给我上课的讲师不记得我是谁，我自己选的导师即将要发布新的论文也忘了签上我的名字。”

“我的母亲今日来了海利尔，我高兴的在她面前施展所学，她却茫然的来了句‘你是谁’。”

“这种感觉太糟了，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存在感被剥夺，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拿了那么多竞赛、实战冠军，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大卫的难受表现的很明显，正常人此时都应该安慰一番，但孟少陵说的却是“确实”。

“你的记忆还真有可能出了问题，因为你显然也不记得校队中的其他人在这所学校的过往，有可能他们是第一，只不过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