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章长虹剑剑主,居然是他(2 / 2)郑一品大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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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理由生气。”

花满楼神色一肃。

“可我是你真正的朋友。”

“有些话,不得不说。”

“你平日朋友多……”

“难免得意忘形。”

“总觉得凡事都能应付。”

“这次薛冰的事……”

“该让你醒醒了。”

陆小凤沉默。

良药苦口。

忠言逆耳。

他现在确实想喝酒。

想醉得一塌糊涂。

让混沌的脑子空白。

不去想薛冰是不是真的不再属于他。

不去想那份……

差点酿成大错的愧疚。

朋友如酒。

真的朋友,是醒你的那杯。

不是醉你的那坛。

……暮色浸凉了溪边的青石,

天空出现了火烧云,

萧铸知道,自己等待的铸剑时机已经到来,

萧铸赤着臂膀站在熔炉前,汗珠顺着脊背滑进腰间布带。

伯安立在三步外,

萧铸则取出了从伯安身上得到的龙场心学阳钢,此刻正顺着萧铸搭在他腕间的铁钳,缓缓渗入炉中淬炼的精铁。

薛冰握着腰间短剑,目光紧盯着熔炉口;上官飞燕拽着妹妹雪儿的衣袖,指尖却不自觉蜷起。

忽然,熔炉“轰”地炸开一团烈焰,火光中竟浮起半道麒麟虚影:青金色鳞片泛着灼光,兽首昂起时,震得溪边柳枝簌簌落芽。

“稳住。”伯安沉声道,龙场心学阳钢骤然亮了三分。

那道暖金光芒如长箭穿透火焰,虚影咆哮着挣动,却被阳钢死死钉在火中,渐渐化作点点金芒,尽数融入炉内精铁。

萧铸眼中闪过锐光,持锤的手臂猛然发力。

“当!当!当!”锤声砸在砧铁上,金红火花溅在青石上,竟凝而不熄。

半柱香后,他猛地提起铁钳。

炉中剑胚已成型,赤红剑身如烧红的落日,剑脊处缠着三道流云似的白纹,正是被驯服的麒麟金芒所化。

“铮!”剑刃出鞘的瞬间,溪边溪水竟似顿了顿,剑光照得四人眼底皆映出赤红。

萧铸握着剑柄转身,递向伯安:“这便是长虹剑,”

这一刻,伯安伸手握住长虹剑剑柄,指腹触及冰凉金属的刹那,只觉胸中的心学奥义与剑身上的凛冽锋芒骤然交融——既有文韬的深邃理论,又含武道的刚猛之气,仿佛这柄剑本就是为实践心学而铸。

他缓缓举剑,长虹剑脊映着天际燃烧的云霞,忽然间,漫天火烧云似有感应,竟在高空翻涌聚散,隐隐化作一柄横贯苍穹的巨剑虚影,霞光万丈,映得天地一片赤红。

这般异象陡生,连伯安自己也不禁一怔,握剑的手微微收紧。

萧铸在旁看得失神,半晌才抚掌道:“龙场悟道得文心,长虹剑法蕴武道,二者相合,你当为朝廷与武林共尊的圣人!”

伯安却缓缓收剑,剑穗轻晃间,眼底掠过一丝谦然:“圣人二字,愧不敢当。我所求,不过是知行合一,以剑证心罢了。”

……此时,陆小凤与花满楼正在一家酒馆里对饮。忽然,周围的酒客们纷纷面露惊愕,彼此对视,满脸难以置信。

“你们看天上!”

“是啊,那火烧云怎么成了剑的形状?”

“太匪夷所思了!天啊,这般异象,莫不是有非凡之人要出世了?”

喝酒的陆小凤与花满楼也闻声望向酒馆外的天空,皆是一愣。

陆小凤望向天际。

火烧云凝成剑形。

不偏不倚——

正是铸剑楼的方向。

“他又铸成了一柄剑。”

陆小凤轻声道。

“一柄……从未现世的剑。”

花满楼深吸一口气。

“这剑……”

“绝不寻常。”

他手中的羽花剑微微震颤。

“你去见薛冰时……”

“可曾遇见特别之人?”

陆小凤沉吟。

“有一人。”

“萧铸唤他……伯安。”

花满楼目不能视。

却猛地吸了口凉气。

“原来是他。”

“你认得?”

“伯安……”

“本名王守仁。”

花满楼声音沉静。

“五岁哑疾方愈……”

“便能默诵祖父所读经籍。”

“十二岁立志成圣。”

“十五岁独闯边塞……”

“考地理,习骑射。”

“二十八岁登进士第……”

“授刑部主事,步入仕途。”

他语声微顿。

添了三分凝重。

“而今……”

“因抗宦官,受廷杖四十……”

“贬至龙场驿。”

羽花剑低鸣未止。

花满楼面向铸剑楼方向。

“得此新剑者……”

“便是他了。”

剑未出鞘,已动八方。

人未挥剑,已惊天下。

有些人生来就不凡。

就像有些剑——

注定要改变这个江湖。

花满楼眼中光华一闪。

似有所悟。

唇微启。

却又默然。

那人刚得一剑。

便引动天象。

这等境界……

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自花满楼得到雨花剑后,不少人称赞花满楼是剑中奇才。

此刻花满楼心中暗道……

若我是剑中奇才……

那王守仁——

又算什么?

溪流虽清,终难测海。

萤火虽明,怎比皓月?

有些高度,你仰头望去——

连惊叹都显得苍白。

……王守仁此刻拿着长虹剑,

还没观看多久,

就有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施主,老实和尚我主动来找你了,这一次,我不跑。”

萧铸等人终于见到了老实和尚。他依旧是那副模样,身上的僧衣和僧鞋都破旧不堪,仿佛打了无数个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

老实和尚双手合十,对萧铸道:“施主,岛主,也就是小老头他老人家,想见你一面。”

萧铸颔首:“好。”

老实和尚却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贫僧离岛时,岛上的其他前辈觉得,施主或许……还没资格见岛主。”

萧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起来:“小老头他自己,知道这事吗?”

老实和尚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他不知道。”

“对,他并不知情。”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旁边的竹林里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唐朝样式的一品官服,腰间系着白玉带,头上戴着紫金冠,手里端着一杯酒,脚步微晃,带着几分醉意,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八个力士,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坛酒,步伐沉稳,气势不凡。

那人走到萧铸面前,停下脚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他看着萧铸,带着几分戏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铸淡淡道:“不知道。”

那人仰头喝了一口酒,哈哈一笑,朗声道:“你一定知道,我叫贺知章。”

此时此刻,王守仁皱着眉头说道:“古之圣贤的名讳,不可随意假冒。贺知章乃是唐朝的诗人、书法家,亦是一代政治家,晚年自号‘四明狂客’。武则天时期,他考中状元,与张若虚、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又与李白、李适之等人同列‘饮中八仙’,更与张旭、怀素并称‘唐草三杰’。如此人物,你怎能拿他的名字胡乱言说?”

贺知章沉声道:“你这人忒不懂事!我与萧铸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话音刚落,那八个力士顿时气势暴涨,齐齐朝着王守仁猛冲过去。

有人捏紧铁拳蓄力待发,有人扬手作劈掌之势,有人唰地拔出腰间剑,有人掣出背后刀,个个眼神凌厉如鹰。

这八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皆是江湖上隐匿的一流高手,施展的更是早已失传的绝学,每一门武功单拎出来,都足以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霎时间,刀光如雪,剑影如织,掌风裹挟着劲风,拳劲带着破风之声,齐齐朝着贺知章涌去。

此刻,王守仁手中长虹剑已然出鞘,剑光如练。他身形微动,施展长虹剑法第一招,一招三式,精准格挡,稳稳接下八人合力一击。

紧接着,他手腕轻旋,剑势陡变,第二招“彩虹漫天”顺势而出——一剑挥出,竟真如一道绚烂彩虹划破长空,带着磅礴气劲直逼八人。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八个力士身形剧震,竟被这一剑同时震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显然已败下阵来。

贺知章醉眼朦胧的目光死死盯着王守仁,手中的酒晃了晃却忘了喝。

对方手中的剑,还有方才那套剑法,实在透着诡异的变数。

第一剑尚且带着几分生涩,第二剑落下时,剑意已然凌厉如江湖一流高手。

若真出第三剑……难道会直接跃入超一流境界?

世上竟有这般一日千里的奇才?

他打了个酒嗝,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到底是谁?”

王守仁剑尖微垂,平静回应:“在下王守仁。”

“!”贺知章猛地睁大眼,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你便是创心学的王守仁?”

他自然读过最近传扬开来的心学的零散论述,那套颠覆传统儒学的新说,字字都在挑战旧有认知,早已在士人圈子里掀起暗流。

可他从没想过,这位以思想震动学界的人物,竟还是位深藏不露的剑客——而且是能在三剑之内突破境界的武学奇才。

贺知章捏紧了酒葫芦,指尖微微发颤,看向王守仁的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了几分对“知行合一”四个字的全新认知。

王守仁目光沉静如潭,望着眼前的贺知章,一字一顿道:“此刻我便知,我是真,你是假。”

话音落地的瞬间,贺知章眼中陡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周身气息骤然拔高,竟隐隐有了入道之象。

他须发皆张,袍袖无风自动,沉喝一声:“好个真假之论!接招!我倒要看看,你这‘真’字,究竟有几分斤两!”

贺知章整个人已飘掠而起。他似乎已真的喝醉了,仿佛随时都要跌下来一般,但偏偏很快,快的离奇。

他的右手已经探出,食指、中指、拇指虚握,像是虚握着酒杯,又仿佛是要握着别人的喉咙,攻势处于虚实之间,诡秘莫测。

他这一手正是当年名传一时的“醉中七杀手”,似醉非醉,似梦非梦,变化诡异,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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