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泉峰忽然大笑，拍案道：“你很聪明，但记住了……”

话音稍停，杨泉峰笑意骤敛：“我能放水一次，可等你接手李正的人马后……生死各凭本事。“

这是一次放水，但杨泉峰知道自己这放水倒是正常。

等到秦安拥有人手之后，一切仍然照旧。

“对了，这等事情必然有人不满，稍微低调些，把任务完成再说。”杨泉峰嘱咐道。

秦安点头，表示知晓。

事情已毕，秦安没有久留，离开了小院。

先是去外面街道上吃了点东西，照例付了钱之后，便独自前往菩提门所在。

……

清心山，菩提门。

残阳如血，将斑驳的庙门镀上一层暗金。

门楣上“菩提门”的匾额早已褪色，漆皮下露出朽木的纹理。

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锈迹斑斑，随风发出沙哑的呜咽。

青石板缝隙里钻出丛丛野蒿，沾着香灰的蛛网在梁柱间飘摇。

原本鼎盛的寺庙变得无人问津，似垂暮的老人。

叶冷霜立于廊下，一袭玄衣被夜风掀起涟漪。

狭长双眼微微上挑，眸光如浸了霜的刀刃，清冷锐利地划破暮色。

眉如远山含黛，却比山色更添三分寒意，衬得那张瓷白面容愈发不近人情。

周围是数十个铜州尉，以及数百名州吏。

众人都守在暗处，分散于菩提门四周，寂静无声似死水。

一名铜州尉小心翼翼的道：“大人，你已经三日未合眼，稍加休息一番，我们暂时守着。”

虽是女子，但无人敢小觑其身份。

身为凌州银州尉，叶冷霜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都是绝顶。

叶冷霜玄衣翻飞，目光如刃扫过众人：“唐凌薇，听说秦安曾在你麾下做事？”

唐凌薇正在啃着干粮，补充消耗的体力，闻言微微一愣，干粮碎屑从指缝漏下，喉头发紧：“确实曾在卑职麾下，但如今已是程大人手下之人。”

她这支铜州尉队伍，恰好分属叶冷霜麾下，这次执行任务，自然也是随着叶冷霜而来。

但是唐凌薇不懂的是，为何会提及秦安。

想起秦安，她便想到那道玄衣身影，以及手中的那口黑刀。

叶冷霜指尖掠过眉间碎发，轻笑道：“他要分功晋升银州尉，凌州诛邪司开衙以来，还没人爬得这么快。”

银州尉？

唐凌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他才进来多久，这就晋升银州尉了？”

刚才那句话，毫无疑问是雷霆一击。

凌州诛邪司还从未有过晋升如此之快的人。

叶冷霜语气冷淡：“要么背后有人，要么谄媚成精。”

她转身望向天空。

“可惜啊……前几个这般钻营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在叶冷霜的想法中，已经将秦安定性为靠着马屁功夫上位之人。

但她也管不着，只是略微有些轻视。

诛邪司不会惯着每一个阿谀奉承之人，即使上来了，实力不够之时，也会在某次任务中饮恨。

叶冷霜手指拂过眉间长发，补了一句：“光修炼马屁功夫，不修真功夫，到头不过是一场空，你们不可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