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年头绑匪都幽默啦(1 / 2)佚名
对於丁敬山的紧张,江兰亭却觉得没必要。介绍信和钱已经让江兰亭裹了一层塑料封在內裤的前面。江兰亭记得2000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非常流行这样的內裤,前面带了一个拉链的兜,但凡涉及到坐火车或者长途汽车远行的人们都会將大部分现金重要的卡之类放进內裤的兜里,只留少部分现金在外衣兜里,以防扒手。
而如今的70年代末,虽然生活清苦,但小偷没有后来那么猖獗,大多数人是非常善良的。在江兰亭的劝说下丁敬山才放下心来。二人难得的舒適时光就此展开。
出门的时候带了被子在车上,三月里的天气夜晚还是很冷的。二人每日白天赶路,路过农家或者旅店时,丁敬山会进去个几分钱打一壶开水,热一下馒头。这次带的乾粮是馒头和窝头,馒头是纯白面的,数量不多,当然是给江兰亭准备的。至於热水,江兰亭体寒,喝了凉水,吃了凉饭会肚子疼。
而小旅馆虽然大多是国营招待所,但像打个热水,热个饭还是要走私下关係。说白了就是私下给其中一个服务员一点利,让她去帮忙做。有时候遭人刁难要价在一毛钱以上,丁敬山也没有犹豫。
丁敬山兜里的介绍信只是买种地,不能住招待所的。所以晚上他们就只能睡在马车里。第一晚江兰亭睡不著,因为內心缺乏安全感。在室外的环境下,总觉得会有人闯进自己的安全领域范围之內,即便丁敬山就躺在身边,並且非常警觉,有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都足以將他吵醒,可江兰亭几乎整夜没睡。
第二天白天江兰亭睡到中午才醒,马车摇摇晃晃倒是睡得不错。醒过来的江兰亭有些头痛欲裂。可经歷了第一晚失眠之后,江兰亭也没能適应在室外睡觉的夜晚,连续几天都是如此,丁敬山看在眼里,决定今晚试著找一些家庭旅馆。
所谓家庭旅馆,就是在偏远地区或城乡结合部,存在家庭式“黑旅店”。最初丁敬山没有选择这样的旅店一是因为这样的旅店一般很隱蔽经营且规模极小不容易找到。二是因为安全,因为是家庭式的,就是住在人家家里,万一碰上谋財害命的跑都跑不了。
可江兰亭逐渐脆弱的脸色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在临近下午三四点时,丁敬山就已经开始注意这样的旅店。在丰寧坝时,沿途路边出现的小屋让丁敬山上前一打探,果然是。
和店主商量价格时,店主要到八毛一晚,这比国营招待所还贵不少。丁敬山討价还价给出五毛一晚,店主竟然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丁敬山觉得有些奇怪,但连日来的疲惫让他没有多想。
可江兰亭全程都在观察店主时不时飘到她这边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就像看某种值钱的货物一样。天黑后,店家热情地招呼他们吃饭,丁敬山刚想迈步的脚被江兰亭拦下。
“怎么了?好几天没有吃正常的饭菜了,放心就算真的贵也贵不到哪里去。等下付钱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兰亭向他摇了摇头,低语著吩咐。丁敬山点了点头,衝著外面喊,“大哥,来了。”
丁敬山按照江兰亭的吩咐,用媳妇疲惫、怕生为由將饭菜付了钱带回房间。但二人並没有吃,丁敬山还特意去看了看马的情况。因著江兰亭的怀疑,他怕目標是他们那匹马,所以去查看了马的情况和草料。此时店家走出来,“兄弟,吃饭了吗?你的马不错。”说著往前走了两步,马立即长啸起来,气势汹汹地朝著店家走来,要不是丁敬山拉好韁绳,估计这会儿都有可能踢他一脚。
丁敬山警觉地开口,“这马烈得很,生人进不得身。大哥你离他远一点,万一踢到可不止伤筋动骨。”
店家复杂地看了马一眼,敷衍著夸了两句,直接离开。此时天很黑了,丁敬山放开拴马的韁绳。保证马在有危险时,可以自保。有一句话丁敬山没有骗他,这马真的很烈,平日里只有老卢能进得了身,丁敬山和他相处了一年,勉强能用它驾车而已,万一发脾气丁敬山也是弄不住的。
回到房间的丁敬山没有睡,和江兰亭躺在床上,仔细听著外面的动静,一把铁锤握在手里。出门在外,这把铁锤一直在包袱里,看来今日要排上用场。
紧张了半夜,也没听见动静。看著怀里熟睡了的江兰亭,心疼的不行,此时丁敬山有些后悔是不是该带著江兰亭出来。江兰亭这几日睡得不好,此时躺在床上,儘管她担心有危险但还是睡了过去,可见是真的累坏了。
也许是想多了?丁敬山这样想著,眼皮也渐渐重了起来,临近天亮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丁敬山从睡梦中惊醒,但是没有睁眼。他一向警觉,以前在供销社工作时主要负责分发货,所以养成了睡眠很浅的习惯。
从屋內的脚步声判断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开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快,那女的,看上去三十来岁,细皮嫩肉的给二蛋当媳妇刚好。抱走。”
“急什么,他们俩吃了那么多蒙汗药,就是明天白天都不一定醒的过来。那男的咋办?”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丁敬山认得出是店家。果然是一家黑店。要不是这前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第一时间怀疑是黑店时丁敬山就直接走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里除了店家两口子没別人,丁敬山才敢带著江兰亭冒险。
丁敬山常年劳作,又正值壮年,身体素质一流,绝不是养尊处优、肥头大耳、动作笨拙的店主可比。
可即便如此,听见他们的目標是自家媳妇时,还是心漏了一拍。还好江兰亭警觉,看著店主眼神不太对劲,否则他们若吃了那饭,此时就是砧板上的肉,怎么也跑不掉了。
“废什么话,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