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手了(2 / 2)佚名
万以清看见屋里的陈淑云朝她这边看了,但是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既然主人家没有起身相迎,那她也不客气了,直接开门进去。
“你来我家干什么?“显然这不是一个友好交谈的开端。
“陈叔,我......”,万以清儘量放低姿態,以此想获取事情能够顺利开展的几乎,但显然陈淑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了她说话。
“打住,我和你还没有熟络到这个份上,有事到生產队办公室去说,贸然来我家里你想干什么?”陈淑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更加没有耐心和自己厌恶的人交谈,而且这人来得不凑巧,他在喝酒,他最討厌喝酒时被打扰。喝酒时意见高兴的事,他更喜欢喝酒时独处,並不想应付人。
万以清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个浑蛋,干嘛这么个恶劣的態度,自己也没招他惹他,要不是丁应时说他是拉拢最好的对象之一,万以清才懒得跟他多费个字。想到自己这几个月老老实实认真干事还没有让陈淑云对她改观,多少是有点气馁的。丁应时让他把做事的心思多用些,不要动其他脑筋。
她本来也是一直按照他说的做的。不仅將生產队文书的工作做好,还主动免费帮助社员写信。积极写报告向上级为队里爭取更大的支持,得到更大的帮扶力度。不仅如此,丁应时还找到他在报社工作的老同学,给队里一些贡献大的人物写转,以此发扬他们做事的优秀品质。对於万以清来说,这是最好不动声色能討好生產队这几个关键人物的途径。
今天是她无意中在办公室听见了他们三个的爭吵,知道此时陈淑云肯定心里不痛快,他只要找到机会將其心里不平衡放大,必定可以叫他们离心。陈淑云和张虎离心,才有可能倒向自己。万以清想到这里,好像真的可以看见陈淑云向她摇尾乞怜的影响。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连带此时陈淑云恶劣的態度都增大了无限的忍耐度。
“陈叔,是这样,向阳报社希望我写一些努力活动在基层小人物为国家默默奋斗的故事,作为典型传公颂,我们队能称得上不怕辛苦,不埋怨,默默做事不居功的典型就是陈叔你,谁不知道玉米的產量之所以能每年在咱们附近名列前茅,都是陈叔的功劳。”
万以清此时对陈淑云的夸奖来得正是时候,让他对自己没有得到张虎支持的鬱闷缓解了不少。你看,人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认可他的能力。但面上陈淑云並未表露出半分表情,在万以清看来他没有因为万以清的几句话有任何变化。
万以清不遗余力,继续夸奖道:“所以陈叔这种一心为组织,没有私心的人就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也是向阳报社小人物大精神专栏需要宣扬的核心力量。这篇人物小转需要您的一些生平,我怕在办公室里不方便,所以才冒昧来到您家里。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那我先回去。”
直到万以清踏出门口,也没有得到陈淑云的回应,但万以清並不气馁。相反,她觉得是个不错的开端。毕竟在她说出那些话以后,没有再听到陈淑云的恶言恶语。
而陈淑云在看见万以清走后继续將酒喝完,似乎一切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一切从这个时刻起就变化了。
一周后张虎得到上级部分的首肯,允许他们改种穀子、高粱和永良4號小麦,穀子和高粱的种不难获取,难的是永良4號。內蒙古离这里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要二十天。还好时间上来得及,只是这个麦种比较关键的需要一个得力的人买回来。
为了负责到底,丁敬山提出由他去购买最为合適。张虎也认同。两人商定好后,丁敬山借用了老卢的马车乾粮和水准备第二天出发。
临行前丁敬山去找了陈淑云,这几天陈淑云好像故意躲著他,他几次想找他搭话都没能成功。他知道这件事老友心里不痛快,想著等老友消气,自己去服个软。
天刚黑,陈淑云屋里就点著灯,这著实让丁敬山惊讶了下。陈淑云节俭惯了,又是一个人,天一黑他就睡下了,就算不睡也是摸著黑在院內坐著喝酒,从来没有开灯的习惯,所以丁敬山晚上来找他都是比较早的时候,生怕他早早睡下。
丁敬山敲了下门,屋內人影交织窜动,闪得很快,他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没往心里去。过了很久,久的丁敬山再次敲门。
陈淑云才从门內出来,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丁敬山以为老友还没消气,笑著摆低姿態,半开玩笑地开口以此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怎么?今天捨得开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哼,”陈淑云脸色黑了下来,酸溜溜的话从嘴边溢出,“怎么,地里种什么听你的,我家里开不开灯也需要向你打报告?”
“老陈,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你能不能先不要生气,等到年底你看,如果今年没有发生乾旱,如果今年因为换了粮食作物使得咱们队有人饿肚子,我向你负荆请罪。那时候任打任罚,绝无二话。而且以后过了今年明年两年,我都听你的。至於为什么我认定这两年会有乾旱我没办法向你说清楚,但是请你凭藉咱们多年兄弟,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丁敬山的话让陈淑云陷入沉默,本来十分生气的內心被老友几句话消化得所剩无几。是啊,自己与丁敬山也是二十年的兄弟了,为了这点事不至於。看在老友特意跑过来和自己解释,陈淑云也不想继续置气,但是他真的不擅长服软,所以只在丁敬山等了很久等不到他说话,以为他还是没有消气,垂头丧气告辞,走出很远后,说了句,
“出门在外,一切小心。”
丁敬山听到这句话,豁然开朗起来,就像笼罩在头上的乌云,一下子被拨开了。等回到家中,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下来。
而陈淑云返回屋內,万以清从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