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

“轰！”

顾威扬攻击后，腹部又多了一个血窟窿。

他在空中勉强调整姿态，落地时却依旧没能稳住，倒退两步后才吃力地撑住地面。

这个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大股七彩液体从指缝间喷涌而出，在地上散落成一滩不断翻涌的彩色水洼。

顾威扬的脸上，如同戴着【萨满】序列的面具一样，七彩斑斓。他的脸不停抽搐，整个人痛苦不堪。

顾威扬试图站起来，但右腿使不上力。他低头看去，发现膝盖以下的裤腿已被彩色液体浸透，彻底失去了控制。

他咬紧牙关，倚靠在一件拐杖道具之上，强迫自己重新站直。

“顾威扬！！”正在苦战的谢南云瞥见他的状况，忍不住惊呼。

“你在一打二，别分心！”顾威扬喝道，声音因痛苦而沙哑，“我还能撑住。”

曼德森道：“顾威扬，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拒绝我们给你借命灯？你的胃和小肠已经全都融化了。就算你序列如天之高，也撑不了多久。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后悔？”顾威扬轻笑：“我一生行事，从不知‘悔’。”

面对曼德森，顾威扬的眼神依旧保持着那份威严与淡然：“我已经快要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敢在我面对你的时候发动攻击，只敢在我背身攻击结界的时候动手？”

曼德森摇摇头：“算了，反正我来也是为了杀你。既然你求死，我愿意帮你。”

顾威扬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在众人合力攻击与沙虫的猛烈攻势之下，道具的裂缝越来越大，众人正在欣喜，但李天明等几个研究分析的教授却纷纷皱起了眉头。

刘文钊道：“李教授，顾秘书那边真的没问题么？他的攻击减弱了许多！”

“是啊，这么下去，恐怕还要再多攻击两次才能够击毁结界了！”

李天明目光沉郁地看着守在顾威扬方位的罗伊特：“可是，现在空气已经无比沉重，跑动起来将会消耗大量体能，还有个深不可测的邪教头子守着。就算顾秘书长那边有问题，谁又能赶过去支援呢？”

几个人都不禁沉默了。

李天明道：“现在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打穿结界道具，然后所有人一起去支援顾秘书长。”

张狂用仅剩的一只手疯狂敲击着手中的笔记本，根据采集数据的道具进行分析，说道：“可是，顾秘书长的攻击越来越弱，而他所在的位置又是整个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如果顾秘书长的力量继续衰减下去，恐怕再与外面的援兵同时攻击五次，都未必能击穿结界。”

郝亮道：“更不妙的是，外面的攻击速度也减缓了，五次里应外合的同时攻击，得一分半左右！”

接着，郝亮费力地抬起头，看向浓郁的黑云：“我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个结界距离彻底完成，肯定不到一分钟了。老李，没时间了。”

梁文生道：“李教授，张教授，虽然顾秘书长那边攻击减弱了，但是我们的头顶已经出现了裂缝！如果能够有个与秘书长实力相当的人攻击裂缝，未必不能打破这个结界！”

梁文生像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道：“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没有什么需要决断的地方，我可以直接代替你指挥攻击！这样，你和张教授就能够出手攻击裂缝了！”

李天明摇摇头：“我和老张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也就只能装装样子。我的技能全在冷却中，老张的身体甚至都没长出来……就我们两人现在的状态，攻击裂缝毫无意义。”

这时，一直沉默观望的秦思洋，终于开了口。

“老李，或许我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