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內没有外人后,赵贵妃冷哼一声道:“本宫看在你的份上,让她们走了,你若是不让本宫满意,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许青梔微微一笑:“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玉嬪小產一事?”
赵贵妃眼珠转了转,“记得。那又如何?”
许青梔开门见山道:“冷宫的余庶人不是真凶,容妃才是。”
赵贵妃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就这?
“这用得著你说么?本宫能不知道?”
还以为许青梔是带来了什么重磅消息呢,原来是一件早已尘埃落定的陈年往事。
赵贵妃是囂张跋扈了些,但她並不愚蠢。当年玉嬪小產,她就怀疑是幕后真凶是容妃,可惜所有的证据都被容妃清理乾净。
而且容妃很会“做人”,玉嬪寧可怀疑手帕交,都不会怀疑容妃。
其实最主要的是余庶人认罪了,帝王又下令再也不准提起这件伤心事。赵贵妃不会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就懒得追查下去,就当是余答应乾的。
不过这並不意味著“翻案”没有意义。
赵贵妃最近一直想抓容妃的错误,可惜这个老狐狸十分狡猾,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眼下看来似乎只有“翻旧帐”,才能给容妃一记沉重的打击了。
可是,若没有新的证据,哪有这么容易翻案?
看见赵贵妃脸上不满的神色,许青梔也不急:“娘娘稍安勿躁,嬪妾带来了一个人,娘娘不妨先见见她。”
赵贵妃似是提起了几分兴致,“带上来吧。”
须臾,只见一个身材又高又瘦的老嬤嬤,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跪在大殿中。
许青梔道:“不知娘娘可还记得此人?”
赵贵妃眯起眼,打量对方。
秦嬤嬤更加侷促,畏惧道:“老奴秦氏,见过贵妃娘娘!!”
“秦氏?”赵贵妃还是不记得,但是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了。
慧心记性好,立马认出来了。
“这不是容妃身边的秦嬤嬤吗?可是秦嬤嬤不是早就被放出宫去了么?”
许青梔笑道:“正是她。”
赵贵妃眼睛一亮,总算想起了什么,不禁看向许青梔;“你怎么找到她的?”
赵贵妃也曾想过从秦嬤嬤入手,但此人对容妃忠心不二,很难策反,而且后来还销声匿跡,仿佛人间蒸发。
许青梔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问:
“这都是家父的功劳。”
赵贵妃这才想起来,沈卫洲已经从礼部调回刑部了。
许青梔道:“秦嬤嬤已经承认,当年是容妃指使她,命她將那碗安胎药送到余庶人手上的。”
不等赵贵妃开口,慧心便疑惑道:“可是当年,秦嬤嬤不是一直在容妃身边伺候吗?”
许青梔没回答,而是看向跪地的秦嬤嬤。
秦嬤嬤低著头说:“其、其实......奴婢当时的確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离开了一会儿。”
“是这样么?”慧心嘀咕道,似乎有些怀疑。
不过既然秦嬤嬤这个当事人都已经承认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许青梔適时的说道:“秦嬤嬤已认罪,指使者就是容妃,余庶人是无辜的,这便是真相。”
赵贵妃语气讚许道:“对,这就是真相!可是......”
“若是光有秦嬤嬤的指认,但余庶人却咬死不肯翻案,恐怕也没用。”
在赵贵妃看来,玉嬪將余庶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余庶人都不曾暴露过容妃,这也是个难点。
许青梔便將余庶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说给赵贵妃听。
“......余庶人在人世间已经无牵无掛,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了。”
赵贵妃闻言,哈哈大笑:“容妃棋差一招,老天都在帮本宫啊!”
如果容妃没有急著把文姨娘和胞弟弄死,而是控制在手里,余庶人到死都会死守这个秘密!
但偏偏容妃太过谨慎,谨慎得过头了,直接將人杀了。
这也就罢了,还被余庶人知道了,直接撞在了枪口上,哈哈哈哈哈哈!!
赵贵妃內心澎湃。
许青梔提供了两个最关键的人证,这次她必要剥下容妃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