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终於走上了舞台,从巩莉手中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象徵电影最高荣誉的金棕櫚奖盃。
那沉甸甸的分量,以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站到话筒前,望著台下星光熠熠、仍在为他沸腾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用標准的英语说道:
“感谢坎城,感谢评审团,感谢你们听到了我们这部电影微小的声音”,並给予了它最大的回声。这座奖盃,太重了—————它不属於我一个人。”
他转过身,看向台下仍在哭泣的范小彬和景恬,“如果没有这两位女士的帮助,没有你们光芒四射又深入灵魂的表演,就没有她”和她”的故事。
谢谢你们,你们是最好的合作者。”掌声再次为两位女演员响起。
“感谢我的剧组,每一个工作人员,你们是无名英雄。
感谢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所有支持这部电影的人。”
他的声音逐渐坚定,眼中闪烁著泪光:“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关於偽装与真实、聆听与失聪的故事。
我想,电影的意义也在於此一一它让我们摘下日常的偽装,去聆听彼此內心最真实的声音。
这座金棕櫚是对所有坚持讲述真诚故事的华语电影人的巨大鼓励!谢谢大家。”
发表完获奖感言之后,他將奖盃高高举起,台下再一次化为掌声与欢呼的海洋。
金色的棕櫚叶在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无比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徐航泪光闪炼却无比自豪的脸庞,也照亮了华语电影在世界舞台上又一个歷史性的辉煌瞬间。
这个金棕櫚的大奖被徐航以调音师这个剧本拿下,迎著现场欢呼声,他回到了座位,將奖盃递给了身旁的范小彬和景恬。
两个小女生在接奖盃的过程中明显都有些小心翼翼,甚至不太敢接。
有这种情况出现也实属正常,毕竟金棕櫚的奖盃到目前为止,真正能够拿到的並不多,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肯定是沈凯歌导演。
但那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沈凯歌的口碑和风评並不好。
颁奖典礼到了这里,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这一夜对於整个华语电影来说,註定是令人难以忘记的重要时刻。
两个小丫头终於平復好情绪之后,他们才逐渐起身准备离开现场,不过想要轻易离开,也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徐航可是同时斩获了金棕櫚奖和最佳导演奖,两个重要的奖项。
单从这两个奖项上来说,他的影响力就已经超过了沈凯歌,而且在年龄方面也比沈凯歌要更加年轻一些。
用前途无量来形容徐航,也丝毫不为过。
他就算想低调这帮媒体呢,也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因此还没能走出会上就有几十个进程冲了上来。
其中首当其衝的毫无疑问,肯定是大棚。
大棚作为嗖狐的记者,很有幸见识到了徐航在颁奖典礼上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同样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没想到自家偶像,居然真的在夏纳上斩获大奖,因此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衝过来获得第1手的资料。
“徐航导演你好,请问我能不能採访你几个问题?”
看著面前一脸殷切的大棚,徐航笑著点了点头。
“没问题,不过时间有限,我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参加一些活动,希望你能够理解!』
“没事,我能够理解!”
“关於这次在夏纳颁奖典礼上斩获金棕櫚大奖以及最佳导演的奖项,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面对询问徐航笑了笑,然后回復道:
“这一次参加颁奖典礼,对於我来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见识到了很多圈內的前辈!
他们都是我学习和追赶的目標,因此能够在这些人通常竞技的情况下获得奖项,对於我来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未来我也需要更加努力!”
紧接著又有其他媒体询问了沈凯歌之前也拿到了这个奖项,徐航这次获得了相同的大奖,不知道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话想对前辈说。
听到对方的询问,国內的这些媒体记者们,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国外的这些媒体,或许並不了解徐航和沈凯歌之间发生了多少恩怨,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话如果放在其他地方,可能就是对前辈的直径进入到了徐航,这里无疑是递刀子。
徐航怎么回答似乎都有问题,如果回答的比较软,就说明他有点认怂了,可如果回答的硬。
有点引战,甚至是不尊重前辈的成分。
因此不光来自国內的媒体和记者们非常紧张,就连身旁的景恬和范小彬,一颗心都跟著提了起来。
范小彬这个时候刚想开口t徐航解围呢,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主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年的霸王电影確实很精彩,但晨岛现在的影片跟调音师相比肯定有一定的差距,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爭取不被这个时代淘汰,而是引领整个时代。
想做到这一点其实很困难,首先要做的就是谦卑和谦逊。”
徐航的回答有理有据,並没有任何贬低沈凯歌的成分,也承认了他以前拍的电影很不错。
但是现在拍的电影嘛,自然是有问题的。
这话算是挺公正的,至於沈凯歌能不能接受,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徐航管不著也懒得管。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也没有理会现场这些人的目光,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后面还会有一场酒会,徐航思考了片刻,觉得还是去参加一下比较合適,毕竟他拿了两个大奖,如果全程都不露面,有点不太合適。
因此也没有给在场的媒体和记者更多的採访机会,不过刚才说的那番话其实就已经够用了,至少在国內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尤其对於沈凯歌来说更是属於一种降维打击。
燕京,寓所书房。
夜色已深,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疏落的窗杨,在名贵的梨木书案上投下冰冷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