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狗叫?
夜色深沉,厚实的云层压在天穹上,將月光扼杀在高处,旷野中只有风声在低吟,湿冷的空气中满是血腥与腐臭的气味。
郊外道路地面铺著斑驳的黑红色,那是被夜色吞没的血跡,因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乾涸粘稠,风吹过时,血腥味隨之飘荡。
许许多多破碎的户体横七竖八倒著,几只郊狼正蜷伏在尸体旁边,撕扯著上面残余的血肉,咀嚼声混著骨头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郊狼们享受饱餐时,突然,隱隱的震动从地平线方向传来。
起初只是细微的震颤,但隨看时间的推移,震动幅度变得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郊狼们的耳朵骤然竖起,纷纷抬起头,嘴边的血水顺著下頜滴落,在地上溅成细小的黑点。
它们隱隱发出低吼声,尾巴夹紧,下意识往后缩去。
这时,隨著风向的改变,空气中混入了浓烈的焦味,那是发动机燃烧燃油后特有的味道,厚重得几乎要堵住气管。
头狠感觉到不对劲,低伏看身躯扭头就逃,衝进浓郁的夜色中。
其余郊狼眼看老大跑了,也纷纷放弃尚未吃完的尸体,消失在夜色深处。
寒风捲起地上的灰,拂过那些血腥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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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黑暗深处亮起了一道光亮,那是一盏远光模式的车灯。
很快,更多的光源在地平线处陆续点亮,低沉的引擎轰鸣在周围蔓延开来。
若从高空俯看,会发现这是一支规模极其庞大的车队,密密麻麻铺在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
车队的构成非常复杂,有的是普通的家用汽车,也有的经过粗暴改装,钢板上焊满凌乱的铁刺和钢筋。
更有甚者,车身上沾著成片的暗色乾涸血跡,立在车顶的木柄或铁棍上还插著一具具人类户体。
无以计数的车灯铺天盖地,在郊外荒原形成了一片片灼目的光带,引擎轰鸣声吞没了所有声响。
最前方一辆改装过的重型卡车车顶,站著一个壮实的身影,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长发凌乱地在风中翻飞,髮丝间偶尔闪过车灯反光,像刀芒般锐利。
她的皮肤泛著病態的灰白,眼窝深陷,瞳孔如同被墨汁填满,脸上布满荆棘状黑痕,狞到了极点。
她的双手空握看,仿佛在抓看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指尖在空中微微颤动,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在感受一股无形中涌入她体內的力量。
那张嘴一直在微微翁动,似乎在低声喃喃,语调细碎紊乱,像在与什么看不见的对话,偶尔会突然停顿,咧嘴露出一种掺杂了狂喜与恶意、完全不属於人类情绪的笑容。
与此同时,她的周身正涌动著暗紫色的光影,影响了周围大范围的空间。
死域。
这是一名爆发狂臆的魔女。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从车顶舱走出,来到魔女身边。
这些人眼角处同样遍布荆棘状的黑痕,眼球微微外凸,神情兴奋而狞,都是死徒。
与普通人不同,这些死徒的精神早已被狂臆侵蚀,魔女周身的死域力场对他们毫无杀伤力,甚至那暗紫色涟漪反而像某种催化剂,让他们的精神更加亢奋。
最前面的死徒手里提著一根钢管,歪著脑袋看向魔女,隨口往旁边吐了口痰,露出森然的笑容:“赫托奇。”
魔女名字被叫出口的瞬间,毫无徵兆,她突然动了。
赫托奇的动作乾脆利落,没有多余的蓄力,就这么反手抓住了死徒的头颅。
“咔一一那颗脑袋直接被赫托奇单手捏爆,血液和碎骨喷涌而出,溅在了她的侧脸与肩头。
死徒的无头躯体瞬间脱力,钢管从手里滑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赫托奇鬆开手,死徒户体如麻袋般倒下,头部已然变成不可辨认的血肉,就这么倒在地上疯狂抽颤。
“我跟你们说过的,在叫我名字的时候一一”
赫托奇收回手,指尖擦拭著溅到脸颊上的血,没有甩掉,而是將其送进口中细细品尝甘甜,那双充满拧笑的眼晴扫向周围其他死徒。
“要加上女士』二字。”
剩下的几名死徒並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畏惧,甚至因为看到鲜血和尸体显得更加亢奋。
他们咧起嘴,用这种扭曲的笑容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队沿著郊外道路继续前行,沉重的车轮辗压在碎石与砂砾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咔咔”声,夹杂著风卷过时带起的鸣咽。
开著开著,赫托奇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对著通讯器说道:“停车。”
很快,庞大的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荒原上的风吹过,一股混合著血肉腐朽与焦味的味道涌进鼻腔,带著令人作呕的黏腻赫托奇跳下车,藉由车队的车灯望向前方。
那是一片战场废墟,砂石间散落著扭曲的金属片,应该是某种装甲或武器的一部分,如今全都被粗暴撕裂,上面留有被高温灼烧的痕跡。
地面上乾涸的血跡被风沙覆盖成一层暗褐色的薄膜,残缺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沙土里,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只有身上的军装能够辨认身份。
道路两侧还有密密麻麻的装甲部队残骸,十几辆装甲车被打得稀烂,还有一辆坦克支离破碎,炮塔都被撕了。
显然,这里爆发过一场剧烈的战斗。
或者严格意义上说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与屠杀。
从尸体的新鲜程度看,无疑就是今天的事。
赫托奇走到战场中央,突然,目光被某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座高高隆起的“金字塔”,不是天然形成,而是由许许多多脑袋堆砌而成,头颅之间彼此交错,契合,组成了一座京观。
这种血腥残暴的造物让赫托奇唇角上扬,露出压抑不住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件震撼人心的艺术品。
她微微仰起头,深深將那股充满腐烂气息的血气吸入鼻腔,眼底闪过前所未有的亢奋。
“有趣。”
就在赫托奇欣赏这座京观时,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双眼晴骤然看向西方天际。
风在耳边呼啸,赫托奇的耳廓轻轻颤动,那双眼睛里暴烈的杀欲望愈发浓郁,就像一头到对手气息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