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门中伸出一只手疯狂地摇晃,“没见过!”
昨日还人头攒动的玄黄大街此刻人跡罕至,被大雨一衝更是萧索落寞,瓜果碎了满地,满目都是狼藉。
银狐湿漉漉的身影不停在檐角街头穿梭,喉间滚出阵阵低吼,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抹熟悉的味道。
冉老夫人躲在赵晏身后的挡雨棚下,鴆仗重重杵向地面,“这人怎么可能凭空就消失了!”
冉鸿禎看著孙儿冷毅的侧脸微微嘆息,抱了抱老妻落了雨的肩头。
钱嬤嬤抹著眼泪给老夫人顺背,“微末那丫头,自小就命苦…这罪怎么就遭不完呢?”
三位老人望雨兴嘆,眸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渐渐暗淡。
两日一夜,半点消息也没有,只怕……
卫驍忽然顶著雨跑来,眼底带著同样赤裸的猩红,“王爷!西市三百户地窖全撬了,锦江也派了六艘画舫打捞,可是…”
小侍卫突然一哽,可是还是找不到人。
从昨夜到现在,他越找心底越是发凉,这么大的动静,微末绝不可能故意躲著,定是被人强行掳走,甚至可能…已经出了意外。
前几日她还惦记那个痴儿,这样善良的女子,为何会是这样的命运?
赵晏乾裂的嘴唇动了动,“赵柯罗那里如何。”
卫驍答,“一直老实地待在红袖招,半点也不吵嚷。”
雨水顺著赵晏手中半截青锋剑成河般滴落,虎口上的血才一渗出就被立刻冲淡。
卫驍瞧见主子的嘴唇都被泡得发了白,下顎绷得能看到颈侧青筋。
他想將人往城门底下推一推,好躲躲这瓢泼大雨,可无论他推了几次,主子都似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三弟,开门!”
是二皇子的声音。
卫驍见人眉梢都未动一下,赶紧招呼守城將去搬堵门的大石。
二皇子被秦綰扶著不停剧咳,苍白的指尖一把攥住赵晏手腕,“我和綰儿一听说就赶回来了,现在怎样?人找到没有?”
赵晏垂著的睫毛突然抖落一滴冰雨,嗓音如锈刀一般沙哑低沉,“我找不到她。”
“怎么会这样?”
二皇子的白色披风被尽数打湿,秦綰將人扶至挡雨棚下,问卫驍,“所有地方都找过了?”
卫驍垂丧著头,“东西南北市集,所有官员府邸,每一口井都派人下去探过了…”
“不对!”秦綰双眸忽地闪过一丝精光,“还有一处,你们没找!”
赵晏冰凉的手突然钳住秦綰腕骨,身子一动险些踉蹌倒地,“何处?”
“王爷!”
申临风在大街尽头出现,狂奔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积水洼里,银狐嗷呜一声猛地窜到他眼前,將他嚇的顺势一滚,
“昨日…我看到微末姑娘……”
他一直被扣在刑部,才见天日就惊觉赵晏竟还没找到人。
他还以为对方会径直往宫里去。
话未说完,他突然被赵晏揪著前襟拎起,“你看到什么?”
申临风被赵晏淬著血的眸子惊了一跳,“一个穿宫装的女子和两个嬤嬤將她带走了。”
赵晏瞳孔剧震,宫装?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