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其实,陈潜早已寒暑不侵,浑身无垢。
但……
这重点不是清洁,而是生活的仪式感。
这时,素雅沉静的枫音捧着温热的湿帕走上前来。
“枫音给您净面。”温柔的声线,熨得陈潜心底暖暖的。
她先是用微烫的帕子仔细擦拭陈潜的面颊、脖颈,力道恰到好处;
然后又用小手轻柔地帮陈潜放松肩颈的肌肉,既柔和舒适又能唤醒精神。
神色无比专注,动作细致入微。
擦拭完毕,又拿起一旁托盘上的灵玉梳子,为陈潜梳理墨玉般的发丝,动作熟练之极,极富韵律的美感。
指尖不时轻揉发根,纤指轻抓头皮,酥酥麻麻的令人极为舒适。
紧接着,一道活泼的身影如彩蝶般轻盈跃至榻边,带着晨露般的清新气息,是柳烟。
她容颜娇艳,眼波流转间灵气逼人,双手灵巧地捧着一件用料考究、隐隐流淌暗金色玄纹的墨色内袍。
“公子,起身啦。”
柳烟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一丝亲昵娇憨,动作麻利地帮陈潜褪去寝衣,换上内袍。
“这‘玄纹墨锦袍’刚用灵泉蒸熏过,柔软得很。”
她那葱白的手指滑过陈潜臂膀的肌肤,带来微凉的触感,俏皮地皱了皱小鼻子。
“不错,挺舒服。”
陈潜眼底含着笑意,起身下榻,伸展手臂,任由柳烟熟练地帮他将内袍穿上。
墨色的锦缎衬得他眉宇间更加立体,浮绣的暗金色玄纹,也让他平添几分神秘与贵气。
“公子,今日是大典正日,须换上日月两仪紫金袍了。”
灵动飘渺的声音响起,霁雪款步而来。
她身量高挑,姿容妍丽,气场带着几分知性与大气,竟与云希有几分神似。
看来主仆二人相处多了,霁雪也深受主母风姿的影响。
此刻她双手捧着礼服,其上还放置了一枚光华内敛的龙形玉佩——正是象征着潜龙山主身份的玉辰佩。
“嗯,来吧。”陈潜颔首。
霁雪得到允准,这才走上前来,动作一丝不苟而又极为温柔地帮陈潜披上礼袍,最后才将玉佩仔细系在陈潜腰间那条缠玉蹀躞带上。
系好后,她素白的手指还不忘轻轻按了按玉佩,确保其平整服帖。
垂眸时,长长的睫羽难掩眸底那一丝满足与欣喜。
四位长使,如同最精密的法阵,又像一曲和谐的四重奏,围绕着陈潜默契地运转。
她们的动作有条不紊,如行云流水。
目光流连之处,皆在陈潜身上,关切之意不言而喻。
过程中眼神偶尔的交汇,动作流畅自然的配合,是在长久相伴与亲密无间后,近乎浑然天成的默契。
这既是时常上演的日常,又是她们极为享受与珍惜的时刻。
“好了。”
陈潜任她们侍弄完毕,拉伸了下筋骨。
一身贴合身材的紫金礼袍,衬得他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他看向四位静静侍立、眸光清亮的玄珠长使,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今日潜龙山大庆,还有得你们忙的。”
四女齐齐福身,声音轻柔悦耳:“为公子分忧,份内之事。”
这份默契与亲昵,早已融入了每一个晨昏朝夕,无需多言。
……
辰时。
吉时已至。
潜龙山灵地内,鼓乐齐鸣,仙禽翔集。
进入山门,通往白玉广场与承天台的宽阔青玉石阶上,人流如织,皆是御兽宗治下西南片有头有脸的修仙势力代表。
“云顶河赵家,献上贺礼——上品灵器‘离火双环’一对,三阶灵材‘星纹火铜’十两,贺潜龙山主道基永固,与夫人琴瑟和鸣!”
一声高声唱喏响起,首先送上贺礼的是赵家。
听说为了争这个头名,赵鑫海与钱如山还暗中打了个赌。
看来是赵鑫海赢了。
“嗬!上品灵器!三阶灵材!这赵家算是大出血了哈!”
“这星纹火铜确实珍贵,不过只有区区十两,能顶什么事儿?”
“这位道友,你这便不懂了吧?这可是炼制法宝的材料,你以为是大白菜啊!”
“这位道友所言甚是。”
“数量少不能成为主材,但是作为辅材还是可以的。”
这贺礼被唱喏公布,自然引起周边诸多中小族修的艳羡。
赵惊霓之父赵任松走在队伍最前列,听得周边人的窃窃私语,脸上不由带上些许得意之色。
他身后的赵惊霓一身红裳,明媚艳丽,正偷偷抬眼望向主礼台上的陈潜,带着一丝好奇与忐忑。
毕竟,陈潜再怎么光芒四射,当前对她来说,也还是个陌生人。
但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人关心她的女儿家小心思。
这桩婚事,本就是三家人的传统。
如今能攀上陈潜这条大概率的气运真龙,赵家人更是满意至极。
这份联结,相信赵家在未来会得到源源不绝的回报。
赵任松看着当前潜龙山之气象,那远超自家的排场,也不由与有荣焉。
这,就是我女婿的道场!
……
“龙舌岭钱家,献上贺礼——‘千年温玉髓’一方,极品灵丹‘生生造化丹’三枚,贺陈山主与夫人鸾凤齐鸣,仙福永享!”
又是一声高声唱喏,终于轮到了钱家。
钱玉筝与其父钱满田一同行来,她仪态万方,气度沉静,如同画中走出的仕女。
相比赵家,钱家的贺礼显得底蕴更深厚些。
千年温玉髓对于筑基修士温养道基有大用,这份礼对初筑基的修士来说,可谓极为合适;
而生生造化丹则是疗伤圣药,堪称生死人肉白骨,当然,仅限三阶以下的生命体,但价值也算极为不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