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握住她的手塞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带她去预订的包间。
祝曲祺像小狗一样被他拖着走,她仰起脸跟他争辩:“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对我不耐烦了么?果然,吃到嘴了就换了个态度。”
谢闻:“……”
谢闻停下步子,转过头去看她,一脸莫可奈何,带着求饶的意味:“我说不过你。”
他认输了,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她一分钟能噎死他八百次。
祝曲祺扑哧一声笑了。
进了包间,坐下没一会儿,点的菜陆续被端上来,都是祝曲祺爱吃的,包括每道菜的辣度、口感都是她最喜欢的状态,很显然用心的不是厨师,是点菜的人。
谢闻戴上一次性手套剥虾,大颗饱满的虾肉堆满她的碗,在她的眼神瞄向冬瓜老鸭汤的下一秒,一碗热汤被放在她手边,并且撇掉了上面的油花,只剩清亮的汤。
祝曲祺再说不出那句“得到了就不珍惜”的话,哪怕是以玩笑的口吻。
吃完午饭,谢闻送祝曲祺回公司,到了要分别的时候,谢闻捏住她的手指,指腹反复摩挲她掌心手背的嫩肉,不舍得松开,倒是祝曲祺,略显紧张地左瞄右看,生怕被人发现。
谢闻松开安全带,倾身越过中间碍事的扶手箱,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我跟别墅的司机说了,晚上过来接你下班。”
“啊,我打个车很方便的。”祝曲祺说。
“我知道。”谢闻大手蹭了蹭她的脸,“那样我放心一些。”
“好吧。”祝曲祺不再推拒。
两人温存了会儿,祝曲祺就要上去了,下车前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了响亮的一记,然后飞快地开车门冲出去,跑向电梯。
谢闻愣了两秒,摸了摸唇上残留的感觉,低头笑了,随后下车坐去后排,没多久,司机赶来,开车送他去机场。
车驶离华砚集团的写字楼,谢闻望着车窗外的一景一物,不舍的情绪随着距离的拉远愈发浓烈。
谢闻拿出手机,点进微信,置顶的前两个都是祝曲祺,一个她的私人号,一个工作号。他随便点开其中一个,编辑消息。
谢闻:【照顾好自己。】
小鸟不吃香菜;【知道啦,你也是。】
谢闻盯着两句话静静看了会儿,唇角抿了抿,没遇见他之前祝曲祺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反倒是他,离了她百般不适应。
很突然的,他想到了贺循,那个男人在酒吧里喝多了那晚,跟他讲了很多与祝曲祺的过往,他知道祝曲祺本身就是一个会对别人很好的人。
她还是雀山,那个用文字把他拖拽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曾嫉妒过贺循和祝曲祺早就认识,他们一起念书,在同一个班级,座位离得很近。后来知道祝曲祺就是雀山,他心理平衡了些,虽然他没贺循认识她早,但她的书比她的人更早陪在他身边,怎么不算另一种认识呢。
偏偏在这一刻,他再次陷入情绪的旋涡。大概是离别引发的“病症”。
谢闻的视线定格在祝曲祺的头像上,许多种颜色的烟花汇聚成一朵很大的,在漆黑的夜幕绽放,绚烂至极。谢闻很清晰地认知到——
她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烟花,她也曾照亮过别人的夜空。
可是,他真的好想把这朵烟花占为己有,私藏起来,只在他的夜空绽放。
谢闻:【想不想结婚?】
等他反应过来,下意识编辑出来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谢闻惊了下,连忙撤回。
五分钟之后,祝曲祺看到系统提示,问他:【你撤回了什么?我去打印东西了,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