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舒的心情本来糟糕得要命,跟她聊了两句愣是被逗乐了,挑唇笑了笑,赠予她一句话:“你少看点小说吧,老这么做梦也不是个事。”
冯若诗:“……”
姚玉舒不欲跟她多说,擦肩而过,去找自己的玩伴。
走挺远了,姚玉舒回头望了一眼,冯若诗还呆站在原地,或许是在消化谢闻有女友的消息,或许是被她的话刺到了。她扯扯唇,没太在意。
其实在这里见到冯若诗,姚玉舒是有些意外的,谁不知道谢家和戚家是敌对关系,冯若诗早年就嫁进了戚家,怎么会来参加谢家的婚宴。
在来往走动的宾客中见到冯家二位长辈,姚玉舒这才恍然,原来冯若诗是跟着她父母过来的。
当年谢冯两家关系最为紧密,两家长辈有意结为姻亲,圈子里早有传言,只等谢闻和冯若诗成年,成人礼和订婚宴一块办,之后到法定年龄就结婚。
可惜谢家出了那等惨烈的变故,冯家不说雪中送炭,反而转头将女儿嫁给了谢家的死对头。
这么多年过去,冯家想要缓和关系,谢家却是不冷不热,既没撕破脸也没刻意为难,做做面子功夫而已,谁都知道不可能重修旧好。
冯若诗还活在梦里呢。
*
“我叫人给你送双平底鞋过来。”
谢闻搀着女朋友的胳膊,几乎是拎小鸡一样将她架起。
“不要。”祝曲祺右脚微微向后勾起,看了眼磨红的脚后跟,“我这礼服穿平底鞋不好看。新鞋都是需要磨合的,走着走着就适应了。”
歪理一大堆。谢闻偏头,无言地瞧着她。
“不逛了,坐下休息会儿。”谢闻嫌她走路慢,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参天大树下的铁艺长椅上。
“我还没逛够呢。”祝曲祺有些意犹未尽,指了个方向,“不是说那边有片玫瑰园,我想看。”
谢闻抓起她右脚踝,搁在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她脚后跟泛红的那一块,确定没有磨破皮,用手捏了下,她立马张嘴大叫:“啊,疼疼疼……”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谢闻扫了她一眼。
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谢闻接通后淡声道:“往南走,我在这边。”
祝曲祺不知道他在跟谁通话,电话挂断后不久,一辆白色的观光车开过来,穿西装的服务员送来了创可贴。
谢闻撕了一片贴在她脚后跟,她不愿意换平底鞋,只能这样了:“回去吗?”
“婚礼大概还有多久开始?”
“一个小时。”
“那还是再待会儿吧,这里比较舒服。”
祝曲祺靠在椅子上,四周安静,呼吸到的都是新鲜空气,还能听见虫鸣鸟叫,啊,居然还有小松鼠,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
“不去看玫瑰园了?”谢闻抬下巴指了下观光车,“坐车过去。”
祝曲祺陷入纠结,既想去看玫瑰园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想了几秒,摇摇头:“不去了。”
观光车被服务员开走了,这片寂静之地又剩下两个人。
祝曲祺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相机,镜头调成前置对准两人,他们身后是绿意葱茏的树木,雕花的黑色长椅,一个穿黑衬衣,一个穿白裙子、套着男士西装,取景框里的画面真有种拍婚纱照的味道。
“你笑一下。”祝曲祺歪头,拿脑袋撞撞他的肩。
谢闻依言牵起唇角,不爱照相的他笑得不太自然。
祝曲祺咳了声,偏了偏脸,亲上他唇角,男人愣了一秒,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这下自然了,祝曲祺“咔嚓咔嚓”连拍几张。
冯若诗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庄园里寻找,绕过来刚好撞见这一幕,僵立在原地。